赵无敌的到来,拉开了云飞扬为牛夯准备的血祭大幕。
而因为云飞扬将牛夯战死的消息封锁,除却赵无敌之外,袁飞儿和山鬼这两个独领一军,镇守一方的镇国旧将,并不曾得到消息。
亦或是已经得了消息,但他们并没有得到云飞扬的调令,却也不敢擅离职守。
其余,海族敖鼎,已经去到了冥海,提防着那位海族古时的帝君;妖族帝释天,则被云飞扬明令镇守冥王城;极幽宫一众大能,则是在北邙守护着酆都城。
是以真正来到东渊城,并且能够有资格站在这灵堂之上参加祭奠的人,并不算多。
但就申屠、王老实、楚中天、宫保保、武疯子等贤者院众人,以及三山六岛七家六位道君,加在一起也有近二十人。
这座设立在牛夯生前府邸大厅之中的灵堂本就不大,所以即便是这些人,也已经将灵堂塞满了,若非自云飞扬以下全都站着,恐怕还无法容纳得下来。
被众人几乎已经站满的灵堂,此刻尽是血腥之气,除了罪魁祸首秦佩之外的五位尊者,都已经能够被挖出了心肝。
当然,既然云飞扬说了要活祭,那在祭奠仪式结束之前,便绝不会让他们死。是以被心肝已经被奉上供桌的五人,仍是被云飞扬用自身罡气吊着性命。
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就是了!
自身内脏器官都已经被掏出,还被当做祭品上了桌。纵然是之前高高在上,俯视阴界众生的紫霄宫大能,也绝对是再无生机的。
若就此死了也还罢了,偏偏云飞扬却还不愿让他们就这样“痛快”的死去,一道罡气注入,霎时便将他们迅速消散的生机锁了起来。
如此一来,则他们只能生受着身体上传来的无边苦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脏腑一点点从刚取出来时的生机盎然,渐渐萎缩下去。
一声声虚弱至极的哀嚎之下,秦佩双眼已是茫然无神。只待云飞扬一声令下,他的下场只会比这更惨!
浑身素白的云飞扬,此刻却没有半点表情,就只呆呆地站在供桌旁边。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该来的都来了,很好。”终于,在沉默的大半晌之后,云飞扬总算是开口了,“牛夯,是我大风府守边大将,执掌玄武卫,替孤镇压东边强敌。
今,紫霄宫偷袭而来,将东渊玄武卫自牛夯以下所有人,斩杀殆尽,只余下一个蒙宝宝。自孤王创立大风以来,何曾受过如此屈辱!
现在所行血祭之事,只是孤以兄弟的身份替牛夯报的仇,是以在血祭之后,孤要你们随孤进入东原!将东原域内所有与紫霄宫有关联的人,全数杀光!
孤以冥王之名在此向天地立誓!但只要孤在一日,阴界便永不许道门立足!有违此誓,当神魂崩散,肉身陨灭,万万世不得翻身!”
轰隆!
云飞扬的誓言刚刚说完,天地便有所感,平地而起惊雷,似是在佐证云飞扬对于道门的仇恨实已到了巅峰!
众人见此,忙躬身应诺道:“愿随王上诛绝道门!若违此令,当神魂崩散,肉身陨灭,万万世不得翻身!”
在场诸人,除却赵无敌与牛夯有前世征战打下的手足之情,其他人,着实也没有如何悲痛,更谈不上因为牛夯就对道门如何仇恨。
可他们都是云飞扬臣子,不管自己心中是如何想法,现在云飞扬已经表了态,要将阴界道门赶尽杀绝,难道他们还能视而不见吗?
若非灵堂地方小施展不开,他们就不会只是躬身应诺,而应当是顿首拜泣,方才能够表达自己内心对云飞扬的忠诚了。
云飞扬没有理会他们是否真心,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便朝浑身沾满了仇敌鲜血,仍自手持尖刀站立一侧的蒙宝宝说道:
“蒙宝宝,你是牛夯唯一亲传弟子,手刃罪魁的任务,仍交由你!孤要你在此,将这秦佩贼子身上血肉,一片片割下来!你可敢接令!”
蒙宝宝经过这一次的变故,心性大变,比之以前,早已成熟了无数倍。再加上方才的五人,都是他亲手开膛,则更是血煞满身。
他修炼的功法,也正是牛夯所修,阎罗传承下来的凝煞真功。得此血煞之气相助,只要他能坐下来闭关片刻,立时就能突破神魂,晋升运境。
不过现在哪里是能够闭关突破的时候,一听云飞扬的所言,蒙宝宝当即回道:“王上!师尊待我恩重,便是王上不许,我也要求得手刃仇敌之大任!却又如何不敢!”
云飞扬袍袖一展,朗声道:“好!那你给孤听好了!你且在此行刑,孤与诸君,将亲赴东原腹地,攻破紫霄宫,斩杀一切道门恶贼!孤一日不曾回来,你便一日不得让他死!”
没错!云飞扬用来对付秦佩的,并不是与之前五人一样的开膛破肚,而是凌迟!
前世云飞扬曾听闻,凌迟这种刑罚,最厉害的刽子手,能够将一个凡人割尽三千余刀才死。
而在这个仙魔世界,有无数手段,能够强行让一个活着,是以他用来衡量此次刑罚的,不是下刀的数量,而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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