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皮们齐齐愣住了,酒瞬间清醒了大半。纷纷瞥见宋姣姣那双潋滟杏眸,登时眼前一亮,闪过猥琐之色。
“这小娘子比段庆丰夫人好看多了,真带劲,够泼辣,床上调教起来更有意思。”
“他娘的,皮肤真白,掐出红痕不知道有多好看。”
“兄弟们一起上啊,谁先抓住她就是谁……咳咳咳,小贱人你朝我们撒了什么东西?唔!”
宋姣姣反手就是一棍,毫不客气地敲打在那张臭嘴上。
搭在木棍上的指尖白得晃眼。
人狠,话不多。
小混混张口“哇”地吐出混杂着牙齿的鲜血,双目赤红。
“贱人!”他怒吼一声,抡起拳头朝宋姣姣砸来,如熊般壮硕高大的身躯遮盖住一片夕阳光。
可气势汹汹地没走几步,两眼一翻,闷头栽倒在地,发出“咚”的一声响。
其余人皆是如此。
七八个大汉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呼噜打得震天响。
危机眨眼间解除,段家三口人简直瞠目结舌,好长时间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院子里安静得出奇。
宋姣姣微微歪了下头,天真又无辜,“哎呀,他们都喝多了。”
段家人:“……”我信你个鬼!
年宝:“!”娘亲好厉害。
“现在该怎么办?”段夫人踢了踢睡成死猪的无赖们,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总不能让他们一直睡在这吧?”
宋姣姣思忖片刻,很快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年宝,去把……你爹叫过来。”
年宝骄傲的挺起胸膛,保证完成任务,心里美滋滋地想着:爹爹,娘亲,这是多么美好的称呼,如果变成真的就更好了。
不到一会儿,她便拽着盛淮安过来,手往地上一指,做了个拳打脚踢的动作,表情奶凶奶凶的。
所有人都忍俊不禁。
事情因段家而起,面对盛淮安疑惑的眼神,段夫人满嘴苦涩地叹了叹,言简意赅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原来那王武看中了段夫人美貌,天天带人上段家铺子骚扰滋事,谣言四起。公婆嫌弃段夫人名声尽毁,逼迫段庆生休妻。段庆生一气之下与家里断绝关系,带着妻小买下杏花胡同的房子,走街串巷跟祖辈一样当货郎谋生。
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可有天王武趁段庆生不在家,喝酒后强行闯门而入,意图强迫段夫人不成,气急败坏下摔死他们唯一的小女儿。
丰州城官商相护,王武背后的范老板势力滔天,段庆丰报官无望私下找王武报仇,又白白搭进去一双腿。
“我已经是个废人,那人仍不愿放过我们,日日派了些泼皮无赖闹事。”段庆生抹着眼泪,不断拍打着早已麻木的双肢,神情狰狞得连脸颊上的肌肉都在狠狠抽动。
他深吸一口气,认真告诫道:“听丽娘说你们也得罪了王武,盛兄千万要小心,如果条件允许尽快离开丰州城吧。”
宋姣姣瞳孔猛地一沉。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善意的劝告,让他们躲避王武报复,离开丰州城避难。此等小人比他们想象的更难缠,更危险。
难道真的要夹起尾巴,灰溜溜逃走吗?
说实话宋姣姣相当不爽,舌头抵着后槽牙,极慢极慢地捏紧手指,眼底戾气一闪而过。怎么才能将其彻底摁死,又能全身而退呢?
“多谢段兄好意。”盛淮安胸中自有谋算,并不欲说太多,“我打算亲自将这伙人送入牢房,吃几日牢房。”
没曾想段庆生此人聪慧得很,警惕挑眉,“敢问盛兄如今在何处就职?”
似乎只要他说错话,将会立马翻脸。
盛淮安生怕与段家交恶,导致全家流落街头,无奈解释了两句:“今日我刚通过知府衙门考核,成为一名临时衙役。我知段兄对官府深恶痛绝,可如今有个扳倒王武一伙人的好机会。”
段庆生呼吸急促起来,半信半疑,却不愿放过任何一个希望,连忙催促道:“什么机会?”
“前不久朝廷有位重臣抵达丰州城,与他同行的还有陈留王府的贵客……”盛淮安点到即止,这些消息都是今日新认识的同僚告知他的。
丰州城隶属陈留王封地,任凭那位范老板有兵部背景,也无济于事。
沉默半响,段庆生忽而朗声大笑起来,可眼泪却大颗大颗往下掉,状若疯魔。
一年了,他终于等到了转机。
“为兄是个残废帮不了盛弟什么忙,不过手里有诸多证据,也认识不少被王武迫害的百姓,届时能助你一臂之力。”
双方一旦有了共同敌人,关系一下子拉得极近,都开始称兄道弟了。
宋姣姣莞尔一笑,冰冷的暗芒在眸子里闪烁,“吃牢饭太便宜他们了,我有个主意。”
翌日。
天刚刚亮没多久,菜市口已经摆满小摊。小贩热情吆喝,百姓们穿梭在各个摊位讨价还价。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行这等龌龊事,家门不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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