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证据可以重新找,求您彻查此事。”段庆生苦苦哀求道,没想到他们辛辛苦苦筹谋那么久,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是啊大人,求您收押王武吧。”
“如果您放他出去,他一定会报复我们的。大人您行行好,为民除害。”
苦主们跪在地上,一个磕头比一个响亮,没一会儿公堂之上便见了血。
冯成杰始终不为所动,拿起惊堂木刚要拍下。
闹哄哄的公堂之上忽然插入一道冷冽的嗓音,“回禀大人,为了避免证据被毁,我特意腾抄了一份。”
气氛遽然一静。
这桩案件还真是跌宕起伏,百转千回。
苦主们灰败的脸重新恢复血色,双眼充满希翼。与之相对的,是王武僵硬且愤恨的神情。
冯成杰循着声源望去,面色便是一沉。
又是那个姓盛的小子。
等盛淮安将厚厚一沓证据交到桌上时,冯成杰脸色更黑了。
可白纸黑字,证据确凿,累累罪行清晰映入眼帘,哪怕他看在范有才的面子上打算包庇王武一二,面对公堂外人山人海的百姓,以及那位大人,他不得不收押王武。
“证据有待查证,来人,将王武连同方才大闹公堂之人全部收押大牢,七日后再升堂。”
一个王武不算什么,这段时间足够范有才清理尾巴了。
惊堂木拍下,冯成杰起身离开公堂。
……就这样?
底下众人面面相觑,心中百感交集。
苦主们更是感觉一股悲怆含杂着失望涌上心头,原以为可以将王武绳之以法,可等来的只是收押的消息,如何让他们不泄气?
“起码结果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王武终于被抓了。”半晌,段庆生自我安慰道。
“一群贱民。”王武跟着官差们离开前,那双含着怒火的怒火一一扫视众人的脸,最后落到盛淮安身上,“敢设计搞我?过几日老子就出来弄死你。”
盛淮安神色淡淡,垂着眸,压根不把他放在眼底,更是叫王武恨得牙齿痒痒。
于是路过段庆生时,嚣张地咂嘴,淫笑出声:“你夫人腰段可真细,在床上叫的声音好听不得了。”
段庆生扑上前,却被官差挡住了,双眼通红,嘴里大声嚷嚷着:“我要杀了你!”
但他癫狂的模样,无疑是在宣告众人,王武说的是真的。
一时间引得围观百姓们八卦。
宋姣姣摇摇头。
漂亮清澈的眸子里,像是缀满深冬的冰霜,寒意彻骨。
段庆生冲动易怒,的确是挺蠢的,可怜了段夫人名声尽毁。
但是,得罪了她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就收场,此时不加把劲摁死敌人更待何时?
她转头对老钱氏说道:“娘,王武背后的人已经惦记上如意菜,不如这样……”
老钱氏越听眼睛越发明亮,当即拍拍胸脯,“演戏啊,娘在行。”
她左右瞅了瞅,找个相对较高的地方,站了上去,清了清嗓子说道:“乡亲们,盛家如意菜已经被王武盯上,买卖日后做不成了。今日中秋节,如意菜每人一斤,免费赠予大家,感谢大家伙陪我们一道来官府做见证。”
百姓们一听还有这等好事,等到新鲜的如意菜领到手,对盛家赞不绝口的同时,也将王武背后那群人骂得狗血淋头。
短短半日时间,大街小巷开始流传出各种谣言。
“抢占豆芽菜的乃是登高楼的东家,盛家已经与聚丰酒楼签订协议,不卖给商户,只能零散卖给大家伙。登高楼强买不成,于是就光明正大地抢。”
“我听说登高楼原本是打算抢了盛家祖传的方子,被盛家大儿子打走了。方子拿不到,才动了抢直接抢摊子的主意。我小舅子的朋友的二大姑在登高楼后厨干活,消息千真万确。登高楼打算拿到方子后,只向富贵之家售卖,一两黄金一斤呢。”
“一两黄金?范有才真是欺人太甚,先是联合商户抬高米价,现如今连新鲜蔬菜都不让老百姓吃了,老天爷怎么不劈死他?”
“哐当!”
登高楼里,范有才连续砸坏好几个瓷杯,底下人噤若寒蝉。
“去查,谣言到底从哪里来的?”范有才怒吼出声,没想到幕后之人竟然能揣测他的心思,“着重查聚丰酒楼,肯定是廖长贵给我下绊子。”
“老爷,王武怎么办?”
“哼!”范有才咬着后槽牙,冷冷吐出一句话:”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他望向对面生意火爆的聚丰酒楼,眼眸几乎要喷出火来,“还有,尽快拿到如意菜的方子。”
姓盛的居然敢联合廖长贵跟他作对,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聚丰酒楼。
廖长贵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努力抑制住打喷嚏的冲动。
雅间里,两位贵人正在用餐。
其中一位正是朝廷派来处理灾情的户部尚书刘大人,另一位则两鬓斑白,身着洗得发白的长衫,浑身书卷气。
正是宋姣姣在城郊偶然碰见的那位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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