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氏火冒三丈,觉得喉咙里蔓延上一股腥甜。
对手太无耻,快要把她气吐血了。
“啪啪啪”
田翠翠不嫌事大,拍手叫好:“恶人自有恶人磨。”
“你……”老张氏踉跄了下,眼冒金星。一股股怒火冲破胸口,直冲天灵盖。
就在这时她听到媳妇田氏惊叫道:“娘,你嘴角流血了。”
老张氏重新睁开眼,抬手抹了抹嘴角,手背上赫然出现一抹红色。
“!”
不,她真的被气得吐血了。
“村长,那个老虔婆故意咬破嘴唇,打算讹我银子。刚才大家伙都听见了,要十两呢。”老钱氏幽幽说道:“说不定她还会借机装晕倒。”
老张氏呐呐地张着唇,用赤红的眼睛瞪着老钱氏,两排大黄牙咬得咔咔作响,仿佛一不留神就会扑过去,咬破对方的喉管。
今儿个总算大开眼界,原来世界上还有个比她更无耻,更不要脸的人。
宋姣姣扶着婆母的胳膊,默默在心里为她竖起大拇指。
“娘,咱家还真是命苦。刚到七排村没几天,就被村民联合起来欺负,又是扬言将我们赶出村子,又是恶毒的想要将大牛沉塘,简直欺人太甚,不如……”
宋姣姣故意停顿了下,似乎左右为难,最后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某种决心,轻咬着贝齿艰难吐出三个字:“报官吧!”
李村长:“!”
别瞧盛家小娘子娇娇柔柔,才是最厉害的,直击要害。
官大一级压死人,老百姓都害怕见官,现场不少村民萌生退意,他们尽量减少自己存在感,生怕被牵连进去。
老张氏婆媳俩吓得魂飞魄散,一蹦三尺高。
“不能报官。”老张氏尖叫道,嘴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不报官,这件事就算了,不用赔钱。”
想到十两银子好比煮熟的鸭子似的飞走了,她顿时肉疼不已,将火气撒到身侧愣头青似的儿媳妇身上,拧了她胳膊一把,阴森森的说道:“死婆娘,儿子快被打死了,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还不赶紧抱狗蛋回家,宝贝金孙有个三长两短,老娘打死你。”
田氏脸色苍白如纸,双腿抽搐抖得跟筛糠一样,战战兢兢地抱起儿子。
谁曾想,老钱氏还拦住去路,“打了人就想走,没门。必须赔钱,二十两银子。”
她狮子大开口。
“二十两银子?你咋去不去抢?”老张氏咬牙切齿地咆哮着。
“不然就报官。”老钱氏不依不饶,转而望向村长,“大牛可是盛家长孙,将来要撑起家族门楣的,瞧瞧小王八蛋将他打成什么样,还请村长为我们做主啊。”
“大牛乖,将你的伤给村长伯伯看,他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的。”宋姣姣轻轻拍着大牛的后背,示意他将脸上的伤展示出来。
不到一会儿功夫,身上的伤痕都变得青紫,瞧起来无比触目惊心。
现场除了孩子的抽泣声,只余一片死寂。
村民们并非铁石心肠,望着这一幕讪讪地说不出一句话来。尤其是吼着将一个年幼无知的稚童沉塘的老妪,恨不得找个地缝藏起来。
李村长哪怕有心包庇本村村民,也无能为力。
事到如今还能如何?赔钱吧。
他轻轻揉捏着隐痛的眉心,打着商量道:“二十两银子太多了,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能否少点?”
老钱氏点点头。
老张氏心头一喜。
接下来的话却气得她几欲吐血。
“十两银子,一分不少。”
“你做梦!”她眼珠更红了几分。
宋姣姣嘲讽地扫了眼老张氏狰狞的面庞,平静的目光忽然变得极其锐利,“要么给银子,要么见官。我给你一炷香时间,拿不到银子,后果自负。”
老张氏被那凌厉的视线烫了下,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待回过神时宋姣姣已经一手抱着大牛,一手牵着年宝离开了。
仿佛笃定她一定会交出银子。
“盛家不是普通人,你找谁麻烦不好,偏偏要找盛家的?”李村长摇摇头:“还愣着干嘛,赶紧把银子送过去。”
“不用麻烦,我跟你们回去拿。”老钱氏押着婆媳俩离开。
一路上引来围观。
“哟,老婶子左眼怎么青了,披头撒发的,莫不是遭遇什么事?”
“讹钱不成,反赔了人家十两银子呗。”田翠翠一边走,一边科普。
不到半日功夫,几乎全村都知晓老张氏战败的事情,险些惊掉了下巴,对新来的盛家既好奇又忌惮。
方氏提着水桶给厨房里的豆芽菜淋水,隔得门,大老远就听到三弟惊讶地问道:“大牛怎么受伤了?”
哐当!
木瓢砸落在地上,水花溅湿她的裤腿。
她夺门而出,一眼便看到自家儿子那张青紫交加的猪头脸,气得简直要爆炸了:“大牛,谁打你的?”
“娘……”大牛哇的一下放声大哭起来:“是狗蛋!”
年宝自责地低头看脚尖。
都是她连累了大牛,要是她把糖果给狗蛋,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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