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姣姣诧异极了。
没想到狗东西命还挺大的,都跟毒蛇亲密接触了,居然只摔断了一条腿?
“熊瞎子不会下山害人吧?”方氏忧心忡忡。
地里庄稼刚刚长出来拇指长的秧苗,可不能被熊瞎子嚯嚯了。
老钱氏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怕啥?我刚上山砍了松柏不是好好的吗?说明熊瞎子专打坏人。”
方氏心道:娘你就是运气好。她不敢大意,于是一遍遍交代大牛和年宝千万不能往山脚下去玩,得到两个崽子的保证后,才端起甜汤去了西屋。
最近女儿好像想开了,表现越来越好。偶尔趁着宋姣姣和老钱氏不在家,她也会将女儿放出来走走。
至于门上的锁就是个摆设罢了。
可是当她推开门,房间里却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而房后的窗户大开,微风沿着窗户刮进来,刮得她遍体生寒。
完蛋了。
大丫逃跑了!
方氏惊得起了一层冷汗,嘴唇不住哆嗦起来,涌到嘴边的尖叫瞬间咽回肚子里。
如果婆母知道大丫逃跑会不会责备自己?
等大丫回来,会不会变本加厉地囚禁她?
鬼使神差的她选择隐瞒下来。
只要她赶紧把女儿找回来,就能瞒天过海。
方氏用力捏着碗沿,尽量让声音保持往日一般的语调说道:“大丫,来喝碗甜汤再继续绣花样子。”
说罢,她竖起耳朵倾听,发现门外的人没有察觉到异状,才转身关上门,走到桌前颤抖着双手放下碗,甜汤霎时间泼得到处都是。
“呼~”
方氏重重吐了一口气。
安静的房间里吐气声意外响亮,似乎能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每一下都清晰得像是砸在耳畔。
心不在焉地就着围裙擦拭双手,她思索大丫能去什么地方去,却始终想不出一个头绪来,忽然脸色一变。
不好!
那个死丫头会不会跟她爹一样卷走家里的钱?
方氏瞳孔微微瞪大,立刻狂奔向藏钱的地方,等拿出荷包一瞧,发现银子都还在一分也不少,不禁松了口气。
“大丫这阵子估计憋坏了,说不定只是出去散散心。”她如是想到,整理好心情出了门。
院子里。
宋姣姣散漫地坐在藤椅上,书本挡在脸上,似乎早已熟睡。
而两个小崽子好奇地跟在老钱氏身后跑来跑去,满院子都是欢快的笑闹声。
一切如常。
渐渐地,方氏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撩了撩鬓边的头发,佯装自然地说道:“娘,我去厂里了。”
她胡乱丢下一句话,夺门而出。
“还没到上工时间那个懒婆娘去厂里干嘛?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平时可没见她那么积极……”老钱氏骂到一半,转头瞧见长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避免带坏孙子孙女。她哼了哼,只好作罢。
方氏没想到大丫那么会藏。
这一找,便是一个下午过去了,等她踏着暮色回来,果不其然又遭到婆母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等进了屋,发现消失一天的大丫回来了。
“你个死丫头去哪了?”方氏冲上前掐着她胳膊,又急又怕。
大丫左右躲闪,带着不耐烦吼道:“娘,好疼,你轻点。”
方氏气不打一处来,又掐了她好几下才整理衣服坐在床边,教训道:“下不为例,否则让你奶知晓就完了。”
“不让她知道不就好了。”大丫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将手伸到方氏鼻前炫耀,“娘,你闻闻这香膏的味道。”
一股淡淡的牡丹香气往鼻子里钻,沁人心脾,方氏瞪大眼:“你哪来的香膏?”
大丫不以为意:“狗蛋给我的。”
眼看方氏要暴起,她赶忙凑上前在其耳边低语。
方氏听得直皱眉,努力平复着内心的狂澜,愣愣地说:“你想给狗蛋当媳妇?狗蛋比你小三岁吧?你奶不会同意的。”别说老钱氏,她也不会答应。
老张家比盛家有钱?
这应该是她听过最大的笑话了。
“我警告你可别做什么糊涂事?等大牛将来考上秀才,作为秀才姐姐,提亲的人能踏破咱家门槛。”方氏一心要将闺女嫁到城里享福,最好也做秀才娘子,将来夫家发达了还能提携亲弟弟一把。
大丫就知道她娘目光短浅,压根不会相信老张家有钱。要不是那日听见宋姣姣三人的谈话,她可能也不信。
不过才一个下午,她随便说几句甜言蜜语,狗蛋就将他娘用的面脂偷出来送给她。光是盛放面脂的陶瓷,就值一两银子呢。
可恨的是狗蛋满心满眼都是年宝那丫头,年宝有什么好的?等她张大了必然会比年宝还要漂亮一万倍,到时候就让年宝当小妾,天天给自己端茶送水。
老张家就狗蛋一个孙子,将来大部分的钱必然都会留给长孙,到时候她怂恿狗蛋搬进县城住大房子,买上十几个奴才,前呼后拥,比大伯娘还要威风。
大丫美滋滋地想着,为了避免方氏阻碍自己,不得不满嘴答应她不再跟狗蛋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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