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张大什么?”大丫眯起眼。
“没什么。”方氏咬死不松口。
大丫眸光微闪,和张家人在山上的时候,老张头让张大下山拿钱财,张大却迟迟未归。难道张大碰见了大伯娘,被她搞死了?
一想到张大胁迫自己跟张家逃亡,大丫浑身止不住开始发颤,“娘,咱们去镇上住吧,反正家里有余钱。而且镇上有书院,方便二弟上学堂。”
提到大牛,方氏明显意动。
大丫眼眸滴溜溜转了几圈,拉着方氏进二房商量去了。
角落里。
大牛拼命抹眼泪,“年宝,以后咱们不能住一起了。”他舍不得年宝,舍不得奶,舍不得七排村的一切,可方氏和大丫毕竟是他最亲的人。
年宝扁着嘴,两颗金豆豆挂在眼眶里。
【别怕,镇上离七排村只有半个时辰的距离,到时候咱们还能常见面。】
大牛闻言更气馁了。
大人们总觉得孩子们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可小孩子心思往往是最敏感的。大牛心知肚明,奶太失望了,否则她那么容易心软的一个人,绝对不会让二房搬出去的。
年宝抹了下眼泪,忽然想起什么,蹬蹬瞪跑进屋里从柜子深处找到一个香囊,拿出里面的小鱼吊坠,又快速跑回来,将其塞到大牛手中。
【这是我亲娘留下的东西,它一直带给我好运,现在留给你啦。不管怎么说,你永远都是我弟弟。】
大牛感动得热泪盈眶,手掌紧紧握着吊坠,“你也永远是我最最最喜欢的堂姐。”
两个小家伙对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远处,宋姣姣眯着眼觑着他们手拉着手进屋学习,终于放下心来。二房需要一个顶梁柱,因此大牛要快速成长起来。哪怕她方才发现两个小家伙偷听,也没阻止。
只是没想到,二房攒足一口气,翌日一大早便收拾好行囊,找了牛车离开七排村,甚至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老钱氏“哎哟”“哎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嘴里直骂二房狼心狗肺。
随着二房离开,剿匪之事落下帷幕。
驻扎在村子里的官兵们也在一个清晨悄无声息地走了,七排村村民们有的被安置到其他地方,有的则受到牵连落狱。
等一切彻底尘埃落定,第一场冬雪悄然无息地飘落。
雪下了薄薄一层,将大地铺上银霜。
一大早,年宝笑盈盈地跟着盛三郎跑前跑后,闹着他要堆个大大的雪人。
雪下得不多,需要从其他地方把洁白的雪运回来。叔侄俩一趟一趟地跑,热得满头大汗,依旧乐此不疲。秋月那丫头便提着火笼跟在身后,让两人手冷了随时能烤着火。
屋里炭火烧得旺旺的,宋姣姣裹着被子窝在床上,神情恹恹。
“老大媳妇,这是我煮的红枣姜茶,驱寒暖宫,最适宜女人每个月那几天喝。”老钱氏推门进来,热浪扑面,身上瞬间出了一身热汗。
宋姣姣闻不惯姜味,忙捂住了鼻子,露出拒绝又嫌恶的表情。她是没料到这副身体竟然到了十六岁才第一次迎来初潮,且小腹跟刀子捅似的疼。
“姜是大郎天没亮就去从镇上药铺里买来的,金贵着呢。”老钱氏将碗递到她手里,“趁热喝。”
宋姣姣屏住呼吸,不情不愿地端起来喝了几大口,辛辣的味道直冲天灵盖,辣得她眼泪都冒了出来,“咳咳咳……”
她剧烈咳嗽起来。
“你个败家婆娘,别糟蹋了好东西。”老钱氏嘴里嫌弃宋姣姣太娇气,一面又抬手替她抚背,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碗底还剩下一小口姜茶,宋姣姣说什么都不肯再喝。姜和红糖都是花银子买回来的,老钱氏舍不得浪费,接过碗一口饮尽。
别说,下雪天来上这么一碗姜茶,全身都热乎乎的。
“雪估计晚上还要继续下,会不会把地里庄稼冻坏了?”老钱氏眺望窗外皑皑白雪,忧心忡忡:“如果冻坏了庄稼,咱家可就全赔了,唉。”
宋姣姣同样有些发愁:“冻坏不至于,可能会导致油菜和小麦减产。土豆根茎粗大,前天我瞧见好些都开花了。大约还有一个月即可丰收,算算日子恰好在春节之后。”
土豆从播种到出苗需要二十多天,成熟则在60~90天之间。
这场冬雪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要是有塑料就好了。”她感叹。
现代培育反季节蔬菜常用大棚种植方法,可抵御极寒和其他糟糕天气,保证农作物正常生长。
“塑料是何物?”老钱氏皱起眉,“早上我去田里瞧了瞧,让帮佣们用秋天储存的干草盖在泥土上面,但愿能管用吧。”
“还有厂里的事情你不必担心,下午我帮你去看看。女人第一次来月事尤为重要,千万别碰到凉水,免得落下病根有碍子嗣。”
宋姣姣笑眯眯地说:“谢谢娘。”
实际上厂里的事情都有各位管事负责,只需定期汇报即可。但婆母有那份分担的心思,宋姣姣自然不会拂了她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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