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现在不是在做梦吧?”
白花花的银子摆在桌面上,银光闪闪。老钱氏咧着嘴笑出后槽牙,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她狠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察觉到疼意才有种真实感,“有生之年,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如此多银子呢。”
这哪是娶了个媳妇,分明是娶个财神爷进门。
宋姣姣拨着算盘,“去掉成本和人工,还剩下近一千二百两的利润。最近一个半月工厂用的黄豆都是从周边县镇收购的,每一千斤运输成本涨了三百文。如果不能及时解决豆种问题,成本还会持续增加。不仅如此,负责收购的黄管事称外边有人在哄抬黄豆价格。”
老钱氏听完内心忿忿不平,手掌狠拍着桌面:“这群人真是贪得无厌,如果咱家不收购黄豆,他们还赚不着钱哩。老大媳妇,绝对不能顺了他们的心,否则别人有样学样,生意就没法做下去了。”
宋姣姣道:“我是这样想的,商人们明年开春才会回来,豆制品又不能久放,除了与聚丰酒楼合作的生意外,工厂停工一个月,等元宵过后再开工。到了那时候,市场反馈也有了。咱们根据用户需求调整各类商品的生产数量,避免出现滞销和缺货情况。”
什么市场反馈?
什么用户需求?
老钱氏满头雾水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最后一句话她听懂了。卖得多的产品多生产,不好卖的则少生产一些。她砸砸舌,不禁感叹:“做生意原来还有如此多门道呢,还是种地简单。”
“娘,术业有专攻。如果做生意很简单,那岂不是人人都能做了?”盛三郎呷了一口好茶,不忘最后拍了宋姣姣一记马屁,“要不怎么体现大嫂厉害呢。”
老钱氏嘴角抿直,听到亲儿子夸赞儿媳妇,心头莫名有些不太得劲。
“咱家要属娘最厉害。”宋姣姣摇摇头,一本正经地细数婆母的厉害之处:“如意菜和豆腐的方子,娘看一眼就能研制出来,咱家才能开工厂,更别说最厉害的种地技能了,土豆油菜这两类从未见过的东西也能种得生机勃勃,长势喜人。”
一通吹捧下来,老钱氏唇角肉眼可见地翘了起来:“这些不算什么。”
她谦虚地说。
“当然算,而且本事大着呢。”宋姣姣瞪圆了眼,着重强调。
老钱氏眼角眉梢皆愉悦地舒展起来,暗自挺直脊背。还是老大媳妇有眼光,老三枉称读书人,眼光差远了。
“哼!”她用力剜了三儿子一眼。
盛三郎:“……”
娘,清醒点啊,大嫂又要开始套路你了。
眼不见为净,他干脆起身离开,打算去书房看看书,顺便监督年宝的学习进度。
“黄管事已经跟周边村民都谈好了,明年分出一半的地种黄豆。”宋姣姣语气一转,愁眉苦脸道:“我对种植一窍不通,该如何是好?”
“嗐,多大点事呢,交给娘来办绝对靠谱。”老钱氏美滋滋地想:监督其他村的人干活,那不就跟地主一样了吗?想到那威风凛凛的场面,她的心已经飞到明年三月的田地间了。
于是夸下海口:“有其他解决不了的事尽管说,娘一定尽力办。”
宋姣姣就等这一句话呢。
“我就知道娘最好了,有娘在什么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她亲昵地圈住老钱氏胳膊,澄澈明亮的凤眸里亮光闪烁,看起来真心实意。“原本我还在发愁,黄豆成本增加,除了如意菜,以后保质期短不易存放的东西暂且不做了。这事原本不知道怎么跟二房开口,有娘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老钱氏:“……”
合着在这套路她呢?
她狐疑地皱起眉,一瞬不瞬地观察着宋姣姣的神色,偏偏她扬着真诚的笑,一副“娘你真好”的感激表情,拒绝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只做如意菜意味着二房收入减少,光是想想便知道方氏那对母女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令人头疼。
“老二媳妇不会同意的。”老钱氏迟疑道。
宋姣姣早已想好对策,“如果她愿意,可以承包豆腐生产线。”
自从方氏搬出去后,一点儿活儿都不干,但到了每个月领钱的时候却积极得很,心安理得。世上哪有不干活白捡钱的道理?
她辛辛苦苦办工厂,给工人开工资,另一边方氏穿金戴银,过着富豪太太的生活,凭什么?
就凭她给盛家生了长孙?
多大的脸呢?
老钱氏疑惑:“什么叫承包豆腐生产线?”
“意思是她负责生产豆腐、腐竹和豆泡,工厂按照市场批发价向她进货。如此一来,能赚多少,全看弟妹能提供多少货了。”
二房有了自己的产业,他日不必落人口舌,大房也是仁至义尽了。
“行,这事我去说。”老钱氏包揽下这桩差事,正好有借口去镇上看望长孙。该死的方氏为了阻止大牛跟她亲香,每次都借口大牛要学习草草将她打发,这回非好好出口恶气不可。
清完账簿,宋姣姣根本来不及歇息,马不停蹄地回到工厂,告诉谢东遣散临时工,提前结算工钱等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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