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出了这种事,老钱氏觉得晦气,非要在家门口弄个火盆,亲眼看着宋姣姣跨过去。等进了门,又赶紧推她去洗漱。
折腾一整日,整个身体浸泡在暖洋洋的热水桶中,惬意的浑身毛孔舒展开。事后,老钱氏又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
“娘,我没事。”宋姣姣哭笑不得。
老钱氏小心翼翼地觑着她神色,干巴巴地安慰道:“以后盛家就是你的家,我会待你像亲生女儿一样好。”
婆母可不是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再瞧瞧她那满脸的不情愿,宋姣姣若有所思地朝门外瞥了一眼,发现门边有截蓝色衣角,旋即心领神会,佯装感动地抓住老钱氏胳膊,“真的吗?我日后也像待亲生娘亲一般对您好的。”
老钱氏噎住了,像是吃了苍蝇屎一般难受。宋姣姣的心果然是黑的,亲爹亲娘死了一点儿也不见伤心颓废,看来这次想要拿回掌家权是没戏了。大郎还让我来安慰她,屁,宋姣姣根本不需要安慰!
“娘,我方才听见柯婆子在找你。”盛淮安从门外大步走进来,瞧见自家娘子那双洞悉一切的狡黠美眸,无奈地摇摇头。
“我去看看。”老钱氏借坡下驴,拿起托盘出门。脚步匆匆,仿佛身后有鬼追她似的。
宋姣姣终于忍不住乐出声来,端着鸡汤用力嗅了一口,“鸡汤里加了参片,夫君,娘对我可真好,怕我想不开特意给我补身体呢。”
这碗鸡汤下肚,非得流鼻血不可。
盛淮安脸颊涨红,抢过她手中的碗放在桌面,这人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要打趣他,真是可恶至极!
宋姣姣瞧见他神色中的羞恼愈来愈明显,见好就收,旋即转移了话题:“马寡妇安置好了?”
盛淮安点头:“安置在田家旁边,推开院门能直接瞧见工厂,还能从侧门监视咱家。”
夫妻俩对视一眼,皆对马寡妇突然到来的目的一清二楚。他们默契地打算引蛇出洞,将幕后之人给引出来。
“别担心,林栩会日夜盯着她。”
宋姣姣啧一声,挑高一边眉梢,这个日夜是她想的那个日夜?他打算用……美男计?
盛淮安见她露出一抹坏笑,忍不住曲起食指轻敲在她额头上,“想什么呢,林栩就住在隔壁。”
他是那种未达目的牺牲兄弟清白的无耻之徒吗?那马寡妇自称孤身流浪,眼波流转间却风情无限,明显是常常与人欢好才有的情态,这些事就不必说出来污了宋姣姣的耳朵了。
“你离她远些。”盛淮安补充一句,语气难得强硬。
宋姣姣轻“嗯”一声,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马寡妇一直安安份份地待在村里,除了与村里人交谈之外,未尝出过远门,亦不曾做过任何越轨之事。
这段时间里,七排村有条不紊地投入建设当中。人人忙碌而喜悦,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宋老二的案子陷入僵局,最后只追查到赌坊便不了了之。
二月底,工厂搬迁到新的规划区,扩招至五百人。
春分,全村忙着给稻谷育苗、开垦田地。
村尾的山脚下,冬小麦田地一片绿油油的,油菜花茎秆上已经有一小部分开出黄色小花,香味随风飘荡。更令人惊喜的是土豆田里,土豆根茎粗大,叶微微泛黄,明显是到了收成的季节。
宋姣姣亲自下田,用小锄头沿着根茎边缘挖坑,为了避免挖到土豆,每一锄都十分小心。将土一点点挖开,底下渐渐露出一个个土豆的身子。
这一株苗足足长出八个大土豆,最大的超过成人巴掌大,足足有一斤多,最小的状似鸡蛋大小。
“嚯,好家伙,谁能当初一小块能长出一窝土豆。”老钱氏笑得合不拢嘴,心底飞快盘算着:土豆拢共种了十亩,前三年新开垦的地官府不收税。如果将土豆全部卖出,第一年就能把所有成本全部赚回来,第二年、第三年就是纯利润!
“比稻谷和小麦还要高产。”
“一亩地起码有三千斤,十亩地……岂不是三万斤,那够吃多少年了?”
“土豆推广出去,哪怕再闹上两年饥荒,咱们不必担心饿肚子,也不必眼睁睁看着亲人饿死却无能为力了。”
所有帮佣们脸上尽是掩不住的喜色,他们只知道土豆带来的巨大价值,却不晓得其带来的危险。
宋姣姣肃声道:“都给我老老实实闭紧嘴巴,此事暂时不能公开,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待收成之前,只能先委屈诸位吃住待在一起。”
帮佣们面面相觑,心思各异。
“你不能限制我们自由。”突然有人大声说道:“我不干了。”
他扔下锄头,大步朝着田埂走去。
可是刚走两步,却被一把刀拦住了去路,明晃晃的刀尖在阳光底下晃得眼睛疼。
王府护卫目光冷厉,“退回去。”土豆是老王爷最重视的东西,想打它主意活得不耐烦了。
那人当场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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