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是盛淮安要去军营报道的日子。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盛家已经将东西都打包得差不多了。手里有钱,宋姣姣十分豪气地买下一辆马车,当马儿迈着蹄欢快地驶入七排村时,引来村民们围观艳羡。
“盛家靠着工厂赚了大钱,真是了不得,一辆马车值没四五十两买不下来吧?”
“马车壁上还有雕花呢,比镇上的富老爷还要壕气。”
“谢管事前日宣布全厂工人集体涨工资,只要好好干,将来咱们也能买得起牛车。再努努力,说不定儿孙还能买得起马车哩。”
“全家能吃饱穿暖,是我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回去得督促我家那小子好好学,谢管事说了,识字的工钱待遇都比别人高。”
“商人无奸不商,要不是靠我们,盛家哪来的钱财买马车吃香喝辣的,涨工钱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们就是被盛家洗脑了,他们真有那般善心,为何会将二房赶出去?”
阵阵赞扬中突然出现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
宋姣姣扬起精致的眉梢,铙有兴味地望过去,发现是张陌生的面孔。
那人生得五大三粗,皮肤黝黑,眉宇间戾气横生,瞧起来像是专业打手。像他这般的人分散在人群中,试图随时煽动村民。
他们是谁的人?
二房吗?
就方氏那个脑子绝对干不出这种事,更不敢与大房撕破脸?
还有谁呢……
宋姣姣坐在马车中手托着下巴,陷入沉思中。
“我知道盛家早已分家了,二房被赶出去又是什么情况?难道有隐情?”
“据说当年二房掌管如意菜生意,大房见如意菜卖得好,便设计将二房赶出去,独自霸占了产业。可怜二房孤儿寡母被迫去镇上讨生活,从此与盛家断了来往。”
“盛淮安还有个二弟,你们都没见过吧?为了夺取生意,盛淮安亲自打断了亲弟弟双腿,任其流落街头自生自灭。还有二房长女,也被黑心肝的盛娘子送到绣坊关起来。大房一家子心都烂透了,为了钱六亲不认。如果盛家真是好人,怎么不把钱财分给大家呢?”
村民们听得一愣一愣的,沉浸在劲爆的八卦中迟迟无法回神。
到了此刻,宋姣姣终于猜到幕后之人与范老板有关。
毕竟盛二郎的事情除了丰州城那波人无人知晓,可范老板图什么呢?打算扶持二房,将大房名声搞臭,从而吞并工坊吗?
如此简单?
“放屁!”
不等宋姣姣开口澄清,田翠翠率先挤出人群,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大声说道:“工坊是盛家大房一手建立起来的,所有方子都是盛娘子的嫁妆。倒是二房那对母女俩不安分,处处针对大房,因此才被赶出去。”
“你们田家靠着盛家跟城郡里的大酒楼搭线赚了不少钱,因此才处处帮盛家大房说话。”
“田家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与盛家大方一丘之貉。”
田翠翠反唇相讥:“你们是不是收了盛家二房的好处,故意抹黑大房名声呢?”
打口水仗没什么用,关键是村民们的态度,以及盛家的口碑。田翠翠不在于那几个黑子纠缠,视线扫向在场的村民们,义愤填膺地说道:“乡亲们,你们可别被别人当枪使了,若是没有盛娘子开工坊,咱们能度过灾荒年有如今的好日子吗?如今外面什么世道,饿极了吃人的都有,咱们做人可不能忘本。”
冉文姝帮腔道:“在场不少都是外地来的灾民吧?没有盛家出钱修路修房,还给你们粮吃,指不定早饿死了。”
一番话登时提醒村民们,他们指望着盛家工坊过活呢,主人家的八卦少听为妙。
“大家看看那几个人长得贼眉鼠眼的,不安好心,咱们把他们抓起来,扭送见官。”高屠户撸起袖子,揪起离得最近的打手胳膊。
那人吓了一大跳,发现挣脱不开手,眼睛一转,旋即高声嚷嚷起来:“盛家打人啦,救命,盛家打人啦。”
高屠户抬脚狠狠踹在他后膝处,打手惨叫一声跪坐在地上,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既然你那么想挨打,老子成全你。看清了,老子姓高,跟盛家没有半分关系。”
另一个打手趁机拱火:“都是因盛家才闹的事,盛家人不出来说两句吗?当什么缩头乌龟。”
“盛家人快出来,别当缩头乌龟。”
其他打手叫嚣着非要向盛家要个说法。
眼看动静越闹越大,宋姣姣才懒洋洋地掀开车帘。
众打手见状愈发得意起来,刚要闹事。
谁料……
“聚众闹事,将这几人绑起来送入官府。”宋姣姣扬了扬手中的荷包,“这里有一百个铜板,就当大家的路费和辛苦费了。”
打手人:“……”
不是。
你先听我们闹一闹,再将我等抓起来吧?
就在他们愣怔中,村民们已经一拥而上。七八个大汉可不够四五十个村民瓜分的,打手们胳膊腿脚被扯来扯去,疼得哇哇大叫,喊着“救命啊”、“造反”、“盛家仗势欺人”……喊得人心惶惶,沸反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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