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凤徵将饼干及糖果盒子摸摸看看了一回,小猫还没有出现。她又将盖儿掀开,咽咽口水,摸摸肚子,心想回去姥姥和大院里的孩子肯定得高兴,小猫呢,小猫练琴饿了,让他先吃两个。糖果有多少颗,饼干有多少块,糖果可以存很久,饼干先分一回,剩下如果还有的话,可以分成多少天……她盘算很远,觉得时间够了,怎么小猫还没出现?
她踱出门张望张望,然而才出门边,被人堵了回来。
十几个高等部的学生,面上带着不善的笑,挽着外套袖子,把前后门关上。
最前头那个叼着一根香烟,凤徵有点眼熟,认出是那天没倒的几人之一。
终于来了。
她不动声色,一步步后退。
叼烟的经过课桌旁,看见两个匣子:“哼,盛家小姐的东西也是你能受的,呸!”
一掌横扫,两个盒子乒里乓啷打落地上,糖果盒子是用长长的玻璃匣装的,顿时哗啦啦摔个粉碎。黑色光亮的皮鞋接着在上面踩了两脚,满地狼藉,凤徵把拳一握,正待上前一步,叼烟的转身过来,手里握着一把东西:“别动。”
凤徵不动了。
那是一把枪。很小,大不过手掌,不过开一发估计也能要人命。
“打我们打不过你,不过总有制得住你的东西,是吗?”
叼烟的咧嘴,边旁另一名学生给他拉开一张椅子,他大马金刀坐下,看着凤徵:“小子,你打了人,逍遥到今天,日子算是到头了,咱们今儿个结算结算,呃?”
“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打了人,自然我们要打回来,”他故意顿了下,指指周围那些人:“就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住,呃?”
“打我一顿就算两清了?”
“哎唷,”叼烟的斜看她一眼:“看来你心里早有准备。我倒是小瞧了。”
凤徵不作声。
“你得知道,你得罪的是什么人。不是我冯子安一个为龙太子,不过呢,如果你今天乖乖儿任我们打,大家心里头火气消一点了,也许我可以跟其他人说说——这很划算吧?”
他用猫戏老鼠似的表情看着凤徵,凤徵当然知道不能相信他的话,然而。
“我希望你说话算话。”
冯子安将烟往地上一扔,“上!”
顿时十来个人分了一半一拥而前,凤徵被一拳打在肚子,蹲倒在地,随即脚跟手雨点般的落下来,她护住头,心想小猫千万不要来千万不要来……
眼看人卧在地上蜷曲如虾一动不动了,校服外套被撕扯得不成模样,冯子安亲自上前,黑皮鞋踢了一脚,凤徵还是一动不动。
“死了?”他嗤笑。
一个人附在他耳朵边说了句什么,他双手一拍:“妙!快去。”
那人找了另两人窸窸窣窣一阵,其中一个皱眉,然而还是开了教室门一起出去。
冯子安重新点了根烟,喷一口,把玩着小手枪:“姓师的,今天让你清醒清醒,在圣约翰横着走的是谁,你有拳头?拳头可以折断你的!”
地上的人抖了一抖。
冯子安极得意:“我告诉你,莫说龙太子,便是我冯子安,脚上顿一顿,叫你站着你不敢坐着,叫你吃屎你不敢吃饭!”
三人回来了,两个人共提着一只桶,桶上盖着盖子,出计的那个跟在后面,朝冯子安点点头。
冯子安慢条斯理道:“喏,弄点‘黄坤山’你尝尝。”
语音未落,盖子掀开,半桶被当地人称为“黄坤山”的稀薄粪汁如醍醐灌顶般向凤徵夹头夹脑地倒下去。教室里顿时臭不可闻,连冯子安都忍不住赶紧掩鼻而退,其他人亦跟在他身后夺门而走。
蜷在地上的人久久没有动,直到门外一声惊呼:“Oh Jesus, what happen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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