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澄的眼眸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双手紧紧地扣住孩子稚嫩的肩膀,急切地追问着年仅三岁多的高长恭,
“哪个阿姑?哪个阿姑?”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心中暗自期盼着那个阿姑就是秦姝。
因为他知道,除了秦姝,自己并没有其他擅长武艺的妹妹。
高长恭被父亲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圆嘟嘟的小脸上写满了懵懂。
他只知道刘桃枝与赵北秋都亲昵地唤她阿姐,于是便脆生生地说道:“就是阿姐的那个阿姑!”
高澄听到这个回答,先是一愣,随即有些哭笑不得。
他看着眼前天真无邪的儿子,这才意识到他还太小,怎么可能说得清楚。
可高长恭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
“刘桃枝都是唤阿姐!”
高澄再也绷不住了,心中狂喜。
他确定了,那就是秦姝,而且她如今就在晋阳,与自己近在咫尺。
激动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高长恭见状,伸出小手轻轻地抹向高澄面庞的眼泪,奶声奶气地问着:“阿爷!您为什么哭了?”
高澄急忙用衣袖拭去眼角和脸庞的泪水,脸上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连声道:“阿爷高兴,高兴……”
说着,他抱起高长恭站起身来,大步往自己房里走去。
留下其他几个小孩子在原地,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懵懂与疑惑。
高澄一边走,一边扭头对舍乐吩咐道:
“舍乐,这几天你给我好生盯着刘桃枝。尤其是他休沐的时候,一定要跟紧他,看他都去哪些地方!”
舍乐面露疑惑之色,挠了挠头问道:“大将军,跟着他作甚?”
高澄难掩兴奋之情,嘴角上扬,笑着说道:
“阿姝一定在晋阳,刘桃枝肯定知晓她的下落。
但想必父亲有令在先,直接问他也决计问不出。
所以你去偷偷跟踪,或许这次我就能再见阿姝了。
上次阿姝之事,我没找你麻烦,这次可别把事情办砸了!”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告,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舍乐心中一凛,连忙点头哈腰,嘴里不停地应着:“是,大将军!”
高澄第一次带着儿子与自己同眠,他期待着能从高长恭嘴里套出这几个月的经历。
然而,孩子终究太小,话语颠三倒四,根本讲不明白。
到了半夜,高长恭还尿了一床,弄得两人一身湿哒哒的。
随着高澄一声惊叫:“长恭,你怎么尿床了”
侧房服侍的婢女们闻声连忙赶来。
高澄也只能无奈叹气,将高长恭抱起来,搂在怀里,用被子裹紧自己和儿子,坐在一边,
嘴里开始嘟嚷,语气却带着些许宠溺嗔怪。
“你这小子,怎么尿尿都不知道喊一声?现在冷不冷?”
“不冷,阿爷!”高长恭笑嘻嘻着应着。
进屋的婢女,两个人忙着更换被褥,另一人急忙走近高澄,接抱过高长恭,帮他换上干净的衣物。
高澄又趁机向婢女们打听:“诶,你们有谁知道,这几个月四公子住哪里?”
婢女们纷纷摇头,高澄见状,只能无奈作罢。
“长恭,你这些日子也是和阿娘睡在一起吗?”高澄问道,眼神温柔地看着高长恭。
除了高澄一家三口,也没多少人知道高长恭母亲的身份。
大丞相府与大将军府众多奴才婢女,以往都还相互打听谣传,可如今也早已失去了好奇心。
一旁的婢女听到这话,微微一愣,一时都以为高澄说错了字。
高长恭更是一脸懵懂,只是随口说道:“是和阿姑睡在一起!”
“也难为她,每晚还得给你把尿!”
高澄喃喃自语道,心中对秦姝的思念又增添了几分。
等一切收拾妥当,父子俩才重新躺下。
高澄此时却是毫无睡意,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秦姝昔日的种种,满心期待着第二天快点到来,盼望着舍乐能带来好消息。
第二天清晨,高澄早早地被高欢传唤,前往外兵曹商议征讨山胡之事。
众人围坐在一起,气氛凝重,高欢负手踱步,娓娓诉说着行军计划。
“此次,孤意兵分两路出征。
令大司马斛律金率部自汾州出,沿南道黄栌岭深入。
孤则亲领大军,由北道赤谼岭突进。
如此部署,方可对部落稽形成南北夹击之势,断其出口,阻其逃窜。”
众将皆悉心聆听,帐内寂静无声,唯闻高欢的踱步声。
“部落稽久居山谷,凭险而守,素日里屡屡侵扰周边百姓,恶行不断。
往昔多次征伐,皆难以将其连根拔除,皆因那山谷地势错综复杂,谷深路险,易守难攻。
此番两路进军,意在声东击西,使北路大军能悄然迂回,奇袭敌军后方。”
“虽是如此,还是得注意伏兵,所以行军途中万不可掉以轻心......”
等到行军路线基本规划完毕,便开始点将,部署兵力后勤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