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临,你敢抗使君之命?”
段涞质疑的语气非常狠厉,仿佛他比杨临的官还大好几个等级。
杨临也懒得再惯着他。
正所谓上行下效,光从段涞的人品就能看出来刺史吴荣是什么人。
要是真去了,还不知道会怎么被坑,说不好一上去就让你当炮灰去送死。
“你可回去禀报使君,我西江府的勤王军,走蜀州,无法绕路。”
杨临语气决然。
还重重说了西江府三个字,想把这个锅往侯青山的头上扣一扣。
听见杨临敢跟自己叫板,段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要是知府也就算了,毕竟不鸟他的知府很多。
可你一个小小七品县令,居然也敢不把他这个从三品官的亲兵放在眼里。
简直岂有此理!
“杨临,你可要想好了,违抗使君的命令将来是什么后果!”
段涞气势上一点不输,昂着头,眼中透着威胁。
可惜杨临最不怕的就是威胁。
“若本官没记错,刺史只有监察之权,本官要怎么做,使君也无权干涉!”
“你!”
“若使君要上奏,请便!”
“好,好得很,我记住了,不光是你,还有你们知府,我定会向使君禀明!”
段涞见杨临态度坚决,也没有办法。
只能像买衣服还价一样,转身就走,期望能够吓住杨临,将自己叫回来。
可他一直走出军阵,身后始终没有传来阻止的声音。
卧槽,失算了!
段涞心中大骂一声,瞅了眼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独立营将士,也不敢回头。
就这么直愣愣的回到了他的骑兵队伍。
“杨临,你可别后悔!”
最后瞪了杨临一眼,段涞骑上马,带着三十余人往东而去。
牛二朝着他离去的方向,吐了口唾沫。
“呸,什么人啊,狗仗人势的东西!”
“东家,我看那刺史是想收拢兵力壮大自己,好出风头。”
李剑过来说道。
“不管他了,继续赶路!”
杨临没心情管他,他现在只想早日赶到蜀州。
那一千套装备还等着他呢。
而且或许,可以见到那个分别了五个月的人。
……
入夜,星空璀璨,如同一幅浩瀚无垠的画卷,闪烁的星辰如同无数明珠洒落天际。
运粮队落在了杨临他们后面,也跟着停下来扎好了营地。
民夫们刚吃完饭,正在清理锅具。
一百多辆粮车在陈遵的命令下,分成了四处堆放。
这样万一不小心发生火灾,也不至于将粮食一下全部烧没。
“哨总,您先休息吧,我来值夜。”
一名队正怀中抱着一把刀走过来,嘴里叼着一棵草根。
陈遵手下只有一百人,眼前的正是手下两名队正中的一位。
陈遵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
“卫行,辛苦你了,两个时辰后我来替你。”
“哨总,卑职职责所在!”
卫行笑了笑,便带着几个人到外围巡逻去了。
此时距离运粮队不远处的树丛中,猫着几十个人。
“段哥,真的要这么做吗?”
有人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
他所问的对象正是段涞。
段涞等人不仅没走,反而在杨临走后还折返回来跟在运粮队后面。
“废话,那小子敢这么跟老子说话,能让他好过咯?再说了,人不带回去,怎么跟使君交差?”
段涞声音压的很低,眼神阴狠的看着前面的运粮队,嘴里还不停地咒骂。
“吗的,是哪个这么贼,把粮车分了四个地方放?!”
“段哥,这粮食烧了可惜了,你说能不能给府君运回去?”
旁边有人出主意。
段涞气得直接敲了敲他的头。
“运你个头啊,你拿什么运?人家运粮民夫就好几百人,你就算把你太奶请上来,都运不了几车!”
挨了打后,那人闭口不言。
段涞则在考虑怎么才能同时烧掉四个地方的粮车。
毕竟他们没有带火油,要点燃这么多粮车肯定要花不少的时间。
他心中的计划非常完美,只要成功把粮食烧掉,杨临他们就无法去蜀州了。
突然他愣了一下。
不对不对,若是都烧完了,凤安府不是也去不了了?
那就烧三处地方的粮车,留下一处。
事成之后再假装偶遇,告诉杨临凤安府有粮食,这样杨临只能乖乖地跟自己走。
哈哈,不愧是我!!
段涞打定主意,为自己点了点头。
随后他小声命令道:
“等到后半夜再动手,我们先去找些干草干树叶,到时候摸过去放在粮车上点燃!”
“好,听段哥的!”
三十多人分散开来,各自搜寻干草去了。
丑时刚过,帐内睡的好好的陈遵突然醒来。
只见他皱着眉头,有种不祥的预感,让他心中慌乱,很不安宁。
这种感觉在之前妻子出事的时候也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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