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内。
杨临被安稳的平放在床上。
小翠忙进忙出为他擦拭身体,更换衣裳。
不知过了多久,杨临突然有了意识,但昏昏沉沉地睁不开眼睛,只感觉浑身无力,无法动弹。
听声音,他知道自己身边围了很多人。
“陆大夫,主公如何了,可有解毒之法?”
关寅殷切的声音传来。
被称作陆大夫的男子是个五十余岁的老者,名叫陆景,相貌慈眉善目的。
前些年因为没有医治好一个得了绝症的大官子嗣,后被诬陷杀人,最终流放至此。
前段时间,关寅重新整理规划了整个广元县境内的犯人,对他们分门别类。
于是找到了陆景这个会医术的。
陆景把完了右手上的脉,又开始把左手,接着对杨临身上各处仔细查看。
脸色凝重,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微微摇头。
“陆大夫,怎么样您倒是说句话呀!”
牛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若是杨临出了事,他将会自责一辈子。
陆景将杨临的手轻轻放进被子中,缓缓站了起来。
“杨县尊中的毒的确是剧毒,如今毒素已入经脉,且似乎能麻痹全身,我观杨县尊肌弱无力,即便意识清醒过来,也可能无法睁开眼睛。”
“先生是说,主公可能已经醒了,但是无法睁眼?”
关寅问道。
陆景点了点头。
“此毒我未曾见过,但与我从一本医书上看到的情形有些相像,却不完全一致。”
“可有解毒之法?”
“只能按照书中之法尝试,能不能解毒尚未可知,但应该能够延缓毒发的时间。”
陆景沉吟说道,脑海里已经回想起那张药方。
不多时,他将所有需要的药材全部写了下来。
关寅拿过之后,准备亲自去抓药。
“还望陆大夫再想想有何解毒之法,拜托先生!”
说着,关寅忽然向陆景深深鞠了一躬。
陆景连忙将他扶起。
“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关先生何须如此,我定当尽力而为!”
“多谢先生。”
说罢,关寅带着药方走了,牛二和李剑等人也退出房门。
只留下小翠独自守候在床边。
实际上刚才他们说的话,杨临全部都听见了。
只是如陆景所说,他根本无法睁眼,而且脑袋昏昏沉沉的,仿佛随时要都失去意识。
人家备哥是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杨临害怕自己最后来个创业未半半半半,就中道崩殂了。
……
与此同时,城内守备营中,一片死气沉沉。
将士们知道杨临的状况,不免担心起来,不仅担心杨临,更担心他们自己的未来。
因为他们现在的待遇,可以说是整个西江府最好的。
若杨临出事,以后怎样,谁又能保证呢?
“都给老子精神点!”
林标走在营中,见营兵们无精打采的,出声训斥。
此时李剑在视察城防,他则刚刚接收一批每月送到营中来的杂货。
正带着“南云杂肆”的掌柜前往账内签画押确认。
南云杂肆的掌柜眼睛一直在偷瞄,似乎想记住军营的任何一处地方。
“林统领,这次县尊带着守备营北上勤王,大破金人,实乃可喜可贺,此次的货品,我一律只收九成的价钱。”
“哦?丁掌柜有这份心,本将替县尊先行谢过。”
林标也没拒绝,能少花钱干嘛不少花点钱。
丁掌柜皮笑肉不笑。
“应该的,应该的,身为大周子民,也想为国出力。”
两人一路走到林标的账内,丁掌柜取出这次的送货单,递给林标。
林标已经确认过货品,只需写上名字,并按上手印便可。
一式两份,林标会将其中一份交给县衙。
丁掌柜拿回之后,就能凭着这张单子去县衙核对收钱。
但当林标将签字画押的货单交给丁掌柜后,丁掌柜仍愣在原地,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
“丁掌柜,可还有事?”
林标不禁问到,他感觉今天这丁掌柜似乎有些反常。
因为以往对方都是拿了货单就走的。
只见丁掌柜瞅了眼账帘,见关的好好的后,急步凑到林标的身旁。
忽然开口道:“林统领,听闻杨县尊危在旦夕,不知可有好转?”
闻言,林标脸色一变,冷眼看向对方。
“丁掌柜,做好你的生意,不该问的,别问!”
态度已经不复刚才。
丁掌柜一副谄媚的样子。
“别误会别误会,小人只是关心县尊,不想县尊出事,要知道如果没有县尊,咱们广元县哪有现在的好日子啊!”
解释之后,林标的脸色稍微好转了些。
接着他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但在丁掌柜看来,虽然林标什么也没说,但相当于什么都说了。
于是他眼珠子一转,继续对林标道。
“林统领,我们整个广元县的百姓,都不希望杨县尊出事,但若真有那么一天,广元县谁来主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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