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艳还算镇定:“去就去,正好去你们扬州衙门评评理。”
云翎忙拉住姜艳道:“姜姑娘,衙门可不是讲理的地方。”
云翎在人间游历了几年,见多了平民百姓被官府欺压的事情。这次官兵来的如此迅速,搞不好还是和常春楼有关,恐怕杂技班的人进去容易出来就难了。
姜艳会心一笑,放开了云翎的手道:“放心,云姑娘。我自有办法脱身。”
眼看杂技班众人被官兵带走,李耀沉脸不语。
木木安慰云翎道:“阿弥陀佛,我看姜姑娘胸有成竹,应该无事的。”
徐清风抄着手看看李耀,又看看云翎,叹了口气道:“衙门审案是可以旁观的,与其在此担心,何不去看看?”
李耀不常在民间走动,刚才又专心思索扬州知府和常春楼的关系,忽略了旁观的事,此时经徐清风提醒,顿时脚下生风:“对,去看看!”
去衙门的路上正好遇到看守马车的管家,几人坐上马车,赶到衙门。
衙门外已稀稀拉拉站了几个看热闹的闲人,杂技班的众人已被带了进去。
只见公堂上首坐着一位花白胡子的瘦削官员,一手捏着胡子,一手拿着惊堂木一拍,吓得堂下众人一阵哆嗦。此人便是扬州知府了。
“大胆刁民,竟敢在扬州城中聚众闹事,你们可知罪?”
“大人!小民冤枉!小民一行是后晋人,来此地卖艺,并无闹事。请大人明鉴!”班主大着胆子上前应对。
“后晋人?后晋人来我们大鲁也应守我们大鲁的规矩!”扬州知府沉着脸道,又转头对站在一旁的师爷道:“查查他们的通关文书!”
师爷会意,收了杂技班的通关文书草草看了一眼,就放到了一边。
这是不打算让杂技班轻易离开了。云翎看到此处暗暗为他们着急。
“大人!就是这伙人将小人兄弟几个打了!我兄弟的腿都打断了!您可要给小人做主啊!”先前闹事的几个地痞无赖也在堂下,这会有恃无恐的指认杂技班的众人。
“大人,是他们先动手砸我们的东西,我们只是抵挡了一二,并未主动伤人。”姜艳站出来道。
“小娘们你休要胡说!何时砸你们东西了!大人,我们有人证!他们动手伤人在先!”领头的无赖不知从何处找来两个人做人证。
“没错大人!我们作证,就是他们当街打人!”这两个人证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明显是无赖一伙的。
此时扬州知府却无心听堂下争辩,一双眼睛贼溜溜地在姜艳身上打转。
好一个美艳的小娘子!难怪娇杏儿要吃醋。若是能收到房中......啧啧!
“人证,物证俱全!杂技班你们还有什么可抵赖的?”知府清清嗓子道
“知府大人开恩,小人冤枉!”
“知府大人开恩,小人冤枉!”
杂技班班头带头下跪,其他人也跟着陆续下跪求饶。
再没眼色的人也能看出,知府明显是偏袒无赖一方。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只是一帮从后晋到大鲁来讨生计的“贱民”。如今只能服软,望这知府能轻饶一二。
只有姜艳还立在人群中,任班头如何拉扯也不下跪。
知府色眯眯地盯着姜艳,走下堂来。
“不过......”他踱步到姜艳身边,小声道:“姑娘若觉得冤屈,可以来后堂向我细细道来。老爷我是从不冤枉好人的。”
姜艳冷笑一声,随即大声道:“你们大鲁国知府就是这样办案的?公堂之上还有什么王法?”
扬州知府一愣,大怒道:“你!好大的胆子!敢蔑视公堂?来人!把这群刁民拖下去各打三十大板!”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待会让你皮开肉裂照样得服侍老子。
众人眼看要被行刑,云翎焦心不已。
李耀急声对管家附耳道:“拿我令牌,让知府手下留人。”
徐清风道:“殿下如此可就暴露行踪了。”
“顾不得了。”李耀道:“救人要紧。快去!”
“是!”管家面露难色,擦擦汗,就要进衙门。
李耀此次出行是秘密行事,对外一直谎称在府中养病,若是暴露,小则擅离职守,大则可是欺君之罪。
而这边公堂上。
“且慢!”姜艳盯着要拖她去行刑的两个衙役,从怀里掏出另一份通关文书扔到知府公案上:“我看谁敢?”
什么玩意?知府狐疑地打开这份通关文书匆匆一略,吓得差点掉到地上,目光呆滞地递给一旁的师爷。
随后两人看了又看,又交头接耳一番。
片刻之后——
“咳咳咳!”扬州知府匆匆走下堂来,一边讪笑,一边向姜艳恭恭敬敬地施礼道:“不知是后晋婉宁郡主来此,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婉宁郡主?李耀一招手,还未踏进衙门的管家忙转了个身又快步走回来。
“郡主?吆,咱们扬州竟来了个后晋的郡主!”在门外看热闹的闲人这会儿都来了精神,开始呼朋唤友招呼人来一起瞧。可想而知不出一日这消息就得传遍扬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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