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所以啊，深渊这边，宫千一肯定是中心人物，以他为首去建立这个团。按照最有可能的配置的话，如果我们这边不做出相应的应对，那学院交流赛肯定会输。”
凝雪瑾总是想以后的事情。
“所以最好的应对法，应该是墨念殇、唐初离、凌落花、千烨、月修和我是一队，把紫封臣弄去第二战队。这个无论是从种族的分配上还是从实力均衡上，都会是学院能出的最强战队。”
“那紫君末他们呢？你们是同一届。”颜姬挑了下眉。
“把紫封臣派过去嘛，他们再组一个战队就好了。”凝雪瑾说得理所当然。
“可你们才是同伴不是吗？”颜姬说。
“同伴？大家不都是同伴吗？”凝雪瑾疑惑地问着。
颜姬微微皱了眉。或许是因为从小就习惯一个人战斗，或许是因为那次爆炸，凝雪瑾对“同伴”的理解有着巨大的偏差。
“但无论是从年龄还是从经历上来说，你们现在的六个人已经被默认成为了一个整体。”
“为什么会被默认？那就拆开就好了啊。”
“可是你想过他们的感受吗？”
“感受？我对他们不是很好吗？”
是，生活里照顾有加，出了事也是凝雪瑾出谋划策、分担责任。无论是谁，凝雪瑾都保持着既亲密又疏远的关系。
她缺乏“归属感”。
“我知道，我们应该是一个整体的。他们把我当做好朋友，所以无论什么事情我们自然是要比别人更亲的。我也没有说不拿他们当好朋友啊，我也没有对他们置之不理或者背后插刀。我只是没有和大家一起，但是好朋友就应该统一战线吗？”凝雪瑾平静地反问：“当年老师那一代战队，每个人也是像我们一样要好吧？是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认为‘我们六个一起’对吧？可是现在呢？大家现在成了各族族长后，见面的时候又会说几句真话？”
凝雪瑾的眼睛折射出颜姬略显伤心的眼睛。
“所以啊，没有什么是不能拆开的。出了冥灵学院以后大家都会有各自的人生，各种利益交杂在一起以后，那所谓的阵营感不过就是杀人利器。”凝雪瑾起身，向门口走去。
是，这番话不仅有理，而且有据。
“你越来越理性了。”
“我不是一直都很理性吗？”凝雪瑾回头和颜姬对视。
太淡漠了。颜姬看着凝雪瑾的眼睛。
凝雪瑾推门走了出去。
“哎呦哎呦，吵架了啊啊。”小苍躲了半天，从屏幕里飞出来，绕着颜姬。“自己的徒弟最终还是长成了自己最不喜欢的样子，感觉如何？啊？”
颜姬烦躁地向小苍打过去，小苍灵活躲开。
“其实我也理解。你说她一个小姑娘，八岁啊八岁，八岁就因为阴谋被自己信任的大人杀死在那深渊地底，这换了谁以后还能信任人啊？你现在不也不信人吗？”
“那不一样。”颜姬坐在椅子上，椅子上还残留着余温。“她的想法是对的，长大以后人都会变，少些情感也是正当防备。可是……她对人的感情太淡漠了，甚至对生命都太淡漠了。”
淡漠得让她不得不害怕凝雪瑾以后的样子。
“你不是查了吗？没什么问题。”小苍安慰着。
颜姬摇头。“在她昏迷的时候，我每次探查她的冥力，都会被回弹出去。我是半神级别的冥力啊，可是竟然会被回弹回来。那她体内得有多大的力量啊？”
颜姬说着说着，情绪突然有些崩溃。
“从她觉醒开始，她是怎么构建出落殇灭神琴的？在神力爆体的时候是怎么活下来的？五岁的时候她才二十级，她怎么能活捉一个六十级的变种污染物？东南海域遇到魅灵她怎么可能活下来？还有接下来的凯具、深渊之地爆炸，还有不久之前那个九十级……她遇到每一个对手都不是她能应对的！她是天才，是天生神灵，是九岁就能赶得上十二岁的修炼速度……可是怎么可能呢？就连路桀·冥渊也做不到横跨这么多等级的差距去击杀去打败一堆半神级别的强者，她怎么可能做得到？我哪怕是八十级的时候都打不过九十级的人，可是我已经足够天才了！”
颜姬终于将这几年来的疑惑说出了口：“如果我还不算什么，那紫离渊呢？紫离渊可是名副其实的大陆第一，可是他在十二岁的时候能做到这些吗？不可能！一定是有人帮她！那这个人她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了？”
“还有紫海封灵剑。紫海封灵剑啊，在她来到冥灵学院之前我竟然从来没见过她拿出这把剑，无论是何等性命攸关的时候，她都没有用出过紫海封灵剑，当年觉醒的时候也就只有落殇灭神琴而已。我还一直以为是不是谁给了她这把剑。可是直到她用出了十二冥渊，我才确定那不是别人赠予的，而是她真真正正觉醒出来的冥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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