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浮生似乎有些疑心重重,掐指看了一眼天幕,轻声道:“修道之人论因果,本座对于天机的遮蔽只能仅限于此,你们境界过于低微,此等秘闻你们也只能了解于此了,往后的路与真相只能依靠你们自己走出了。”
“算一算时间,本座也该走了。”
“前辈要去往何方?”姜瑜连忙出声问道。
李浮生爽朗一笑,“天下之大何处不为家?早就该身死道消,奈何心中一缕执念始终放不下,这么看来,本座还是未能得道啊。”
随后,这位自现世以来一直都是无比淡然的秘境之主面露肃容,双手合握阴阳,对着姜瑜三人打了一个十分标准的道门稽首,沉声道:
“万般屈辱皆施于苍梧,苍梧万民与尊者承尽天下因果,没落至此,本座心有力而余不足,三位道友只需踏步而行,心怀日月星辰,争天而上,若是有朝一日,完成先辈遗愿,勿忘至此悼念。”
“谨记,大道就在脚下。”
巨大的道台之上,一袭青衫跪坐而躬身,声音悲恸,缓缓消散,仿佛化作漫天繁星,融入天幕。
......
外界。
随着时间的推移,守在三座登仙台周围的人也愈发多了起来,也是不断有人从那半空中的三座浩云缥缈的登仙台内走出。
但邓逍和靁空的面色也是越来越差。
魂玉碎裂,照理来说生还概率微乎其微,但还有唯一一种活下来的可能,那就是踏入了一处隔绝天地的秘境之中,所以这段时间以来,这二位一向老持稳重的仙门掌舵人也只能寄希望于此。
但梦想总是丰满的,现实却很残酷。
虽然二人碍于身份没有亲自询问出来的别宗弟子,但众多露矗境的言语又怎能逃脱神纹境强者的耳朵。
所有的话语都带着深深的惊叹,惊叹于他两的宝贝儿子死于一个魔修之手。
“天魁!你还有何话说?”靁空此刻再也忍不住,一声大喝打断了在场所有人关于登仙台内战况的讨论。
而一旁的魔云之上,面容冷峻的天魁此刻也是紧皱眉头,他也确实没能料到这一次纳魔的综评第一竟会如此强势。
虽说秘境之内生死自负,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但是姜瑜直接斩杀了天音城的少城主,落云宗的未来圣子,更何况现如今还处在别人的地盘之上,情况属实是有点难办。
“哪来那么多废话?你宗弟子技不如人,你不找找自己的问题,却偏要来质问我天魔宗,更何况按你们这些名门正派所言,正魔本就不两立,我宗弟子不全力以赴,难不成引颈就戮吗?真是奇了怪哉,只允许我宗弟子出现伤亡,你们就不行?天底下哪来的这种道理?”天魁还未说话,一旁的阒玉便是毫不留情的怼道。
“要打就打,别吓唬人,我天魔宗可不是被吓大的。”
靁空怒发冲冠,眼中杀意弥漫,遥遥指向阒玉,厉声道:“好!那就打,荡魔一役,即日开始。”
阒玉毫不在意的捏了捏耳垂,讥讽道:“我记得没错的话,发动荡魔的是这一届斩龛司的执剑者吧?这一届的执剑者应该是筱剑宗的掌律才对吧,至于你?配吗?”
而靁空就要失控的时候,一直站在靁空身旁邓逍深呼了一口气,示意靁空稍安勿躁后轻声道:“我天音城也并非不讲理之人,冤有头债有主这种道理我还是知道的,秘境之内生死自负这种道理我也是明白的,但你要说一个还未踏入露矗境,武道境界也仅仅只是雄魄境初期的魔修能堂堂正正在正面击溃甚至斩杀我儿,这种话,说出去,你信吗?”
阒玉看着一改往日常态的邓逍也是有些疑惑,“你什么意思?可别又给我宗弟子扣什么大帽子,我们承受不起。”
邓逍摇了摇头道:“既然谁也说服不了谁,也就没有必要在此空费口舌,而且我也相信你们二人心中也是充满疑惑的,因为你们二人也想不到这种结果,那就在此等候,等候那位名为许白的魔修出来,如若他真的有斩杀我儿的实力,那我认栽,也不会过多计较什么,如果不是,那你天魔宗就势必要为此事付出代价,此种解决办法如何?”
邓逍转头看了眼阒玉、天魁以及靁空三人。
阒玉和天魁肯定也并没有什么意见,毕竟能暂时稳住局面,对于他们来说再好不过了,至于姜瑜是否真的在正面击溃了邓玉靁悬,四个人都是心知肚明,这并不重要。
因为在邓逍看来,这么一直扯皮,谁也奈何不了谁,与其让其余宗门作壁上观,看笑话,不如等候人赃俱获,直接强行将贼人拿下。
因此靁空在听闻邓逍的传音后,也是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此处也愈发安静,众人也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但无人敢言,只能默默等候着登仙台秘境彻底结束。
……
天幕之上。
棋局依旧在继续,局势依旧是一边倒。
上一刻还在皱眉苦思的故萧瞬间眼睛一亮,不怀好意的看向面前意兴阑珊的周煞,笑道:“这么看来那个许白真的斩杀了邓玉和靁悬啊,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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