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陈先整理行头,前去拜见临海王---陈直。
于私情来说,两人是族人;于理来说,陈直是临海王,名义上的领袖。所以,陈先怎么说都应该先拜见陈直,再见赵义。
书房内,陈直接见了陈先,两人互道先祖,排辈论份算下来,两人竟是表兄弟;陈直拉住陈先两手哭泣道:“这些天来,我总算是见到亲人了。”
陈先感概万分,说道:“大王何至于此?”
陈直说道:“唉,说来惭愧,当初赵义找到我,说要跟我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出来;他有能力,我有资产,脑子一热,我就同意了。”
“事实证明,他确实有能力,我们势力越来越大,但军中陈氏族人越来越少,慢慢的,我发现属于我的话语权没了,军中只剩下他的势力。”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现在我是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悔不该当初信了他的鬼话,还不如当个田舍郎,读书中天,潇洒快活一生。”
陈先听完,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安慰才好,小汜笑道:“好一个稀里糊涂的的糊涂虫,别人把你手脚砍了都没反应过来,该你是个傀儡。”
两人在书房里说了一会家长里短,谈一阵天下大势,陈直问道:“贤弟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陈先说道:“到彦之率十万大军东出平叛,震州是他的第一个目标,大王认为有几分胜算?或者说能守住震州!”
陈直说道:“到彦之天下名将,兵力又远超我等,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见陈直有自知之明,陈先继续说道:“大王,如果我们联合慕容伟、拓跋珪呢?”
陈直思量片刻,点头道:“如果众人同心,七分胜算是有的。”
到此,陈先不在多说,请陈直帮忙让他同赵义见面,陈直摇头道:“唉,贤弟啊,不是为兄泼你冷水,放弃吧,尽早去找慕容伟、拓跋珪他们,或许还有联合希望。”
陈先说道:“来都来了,总得试试。”
这点请求,陈直还是能帮到的,当天安排私宴招待陈先;陈直难得见到族人,喝的酩酊大醉,陈先留神,和了七分醉,并不贪多。
回到客栈,小汜说道:“你这个堂兄可真憋屈,要是我,拿块豆腐自尽都比这痛快。”
陈先笑而不语,各人有各人的选择,选了什么路,就要背负什么样的代价;他现在能力有限,对陈直的境遇无能为力,只能在精神上帮助对方。
为了以防万一,陈先唤来陈铭,让他带上一百两银子,去打点赵义身边近侍。
一夜无话,次日,陈先在客栈等待陈直消息,一直等到中午,都没个人影;等的心中焦躁了,陈先径直找到陈直,问起原因。
陈直面色尴尬,说道:“我也不知道原因,昨天还答应的好好的,今儿早上说他病了,不见任何人。”
见陈先面色焦急,陈直安慰道:“贤弟别急,为兄再想办法,三天内,定让你见到他。”
陈先对赵义的好感直降到谷底,对陈直拜谢道:“有劳大王费心,陈先感激不尽。”
回到客栈,陈先让手下人去探听赵义究竟再做什么,红日昏昏,手下人回报:“赵义在大殿摆宴呢。”
至此,陈先对赵义好感全无,小汜笑道:“这么一个人,也能拿下一州之地,这武风究竟多招人恨。”
陈先心中烦躁,没理会它,一连等了三天,不见陈直消息,就在他等不及时,陈直来了消息,“明天赵义宴请众人,你随我一同去。”
总算有说话的机会了,陈先早早歇息,调整好状态,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次日清晨,陈先梳洗完毕,陈直派来请陈先的人刚好到;见到陈直时,宴会也差不多开始了。
陈直拉着陈先手说道:“贤弟,辛苦你扮作我侍卫,到时候再与你机会。”
对此,陈先倒没什么不乐意,换了衣服,跟在陈直身后,两人到了大殿;陈直身为名义上的主人,首位自然是他的。
在陈直位置下首第一---那一排就那一个座位----坐着的就是赵义了;陈先看去,不住摇头,入眼的是一个邋遢胖子,两眼醉迷迷的,好似很多天没醒酒的样子;挺着个大肚子,不同于将军肚,倒像啤酒肚;穿一身金红大袍,头发随意披散着,就这么斜靠在座位上,陈直来了,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小汜嘲讽道:“好一头大肥猪。”
宴会开始,首位上的陈直无人问津,次位上的赵义不断有人敬酒;好在陈直早就习惯了,也不以为意,自顾自喝着,喝到兴起,叫陈先坐在他旁边一起喝。
都是一群不讲规矩的人,谁有在乎呢?
赵义喝到醉眼朦胧,瞅见陈直身边的陈先,不由大呼“好一条英俊的汉子”,叫道:“那侍卫,过来。”
陈先看眼陈直,起身走到赵义面前;赵义看的清楚了,越发喜爱,说道:“军中什么时候有你这等人物,我怎么不知?你叫什么,有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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