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眼老七给了顾芳一个腰牌,就叫做鹰眼,说道:“我有十二个分舵,顾少侠若是有什么需求,尽管去找,看到这腰牌,他们会明白的。”
顾芳当然要问为什么,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但话未出口,鹰眼老七已经湮没在了人群中。
不仅如此,他连林平之都找不到了。
次日一早,衡山,鞭炮齐鸣,人更多。
顾芳跟在岳不群后面,刘正风亲自迎进,很快会场人潮汹涌,约莫有不下一千余人。
岳不群好与人相交,抱拳拱手,招呼了许多名门正派。
顾芳四处张望,也不见鹰眼老七其人,只好与林平之闲聊着,等待一会的洗手大会。
坦言讲,顾芳很想帮助刘正风,他几乎知道丁勉陆柏会来,如果任何一个真君子知道了接下来的剧情,估计都不会拒绝帮助他。
可顾芳做不到,他不过是个华山小卒罢了,只得默默看着。
很快群雄并至,金盆就摆在那里,刘正风正发表讲话。
此时嵩山派估计马上就来,眼看刘正风说完,双手已经离金盆不远。
众人看得入神,期待一个衡山派高手就此隐退,以后便多了一个音乐大家。
刘正风的手已经要碰到盆边,似乎没有嵩山派的干扰,顾芳凝神看着,众人都是如此。
正在此时,忽然狂风大作,登时黄土漫天,现场倒并未混乱,待顾芳睁开眼时,大家都看到了:
盆没了!
金盆洗手大会,盆丢了,就在众人眼皮底下,任那风沙再大,也绝不可能会有人把盆拿走而无人察觉。
可它就是丢了,消失在了刘正风手下,消失在众人面前。
顾芳的确想到了司空摘星,可又有什么用呢,此刻刘正风表情复杂。
这是任谁都想不到的结局。
许久,刘正风四下拱手,笑道:“诸位英雄,金盆也不过是个依托,既然盆不见了,那么我想,就在此口头宣布一下吧。”
众人不语。
刘正风便继续道:“好!我刘正风,今日……”
“慢!盟主令到!”
嵩山派依旧来了,丁勉拿着令牌走到主位,使一眼色,陆柏了然,很快刘正风的家人还是被带了出来。
丁勉邪笑道:“刘正风,老天都不让你隐退,你怎么还执迷不悟呢?”
刘正风只瞟了一眼自己的妻儿,便淡淡道:“迷信罢了。”
丁勉就还是那套说辞,说他怎样勾结曲洋,怎样败坏五岳同盟。
岳不群定仪等人也依旧闭一只眼,看着大刀已经逼近刘妻,无一人帮忙。
顾芳有些躁动,他想拖延时间,便忽然喊道:“敢问嵩山派的师兄,左盟主是不让刘师叔洗手呢,还是说要推迟洗手。”
丁勉见忽然有一人敢替刘正风求情,便道:“自然是不让,刚才岳掌门已经表态,你一个小弟子插什么话?”
刘妻旁,刀更近。
顾芳也不惧他,淡淡道:“你敢杀朝廷命官的家属,有几个脑袋掉啊!”
“啊?”
众人听罢,无不左右密语。
丁勉笑道:“什么?他是朝廷命官,朝廷什么时候管过江湖的事了,我劝你不要和我作对!”说罢眼中已满是杀机。
顾芳也不管那许多,只想着拖延时间,万一真有人来给他封官呢?
“圣旨到!”
“真有?”众人满是疑惑,疑惑刘正风还真是朝廷命官,疑惑顾芳到底是什么来头。
那“到”字一落,便有一个中年太监走来,喊道:“刘正风听旨。”
众人还以为刘正风犯了什么大事,都默默看着,有的还站了起来。
刘正风却镇定自若,兀自跪下,道:“微臣听旨。”
那太监便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湖南省巡抚奏知,衡山派刘正风为人正义,武功卓越,可堪大用,特授南王府世子少保,望今后好生教学,不负朕义,钦此。”
刘正风接旨,众人愕然。
顾芳却感到奇怪,怎么是这个官,原着本是参将的,看来外面乱的很。
丁勉虽向来不理会朝廷,但刘正风已是南王世子的老师,他便不由畏惧,只好松开其家属,愤愤道:“可你依旧洗不得手!”
刘正风了然,看着太监带来的许多大内高手。
他深知若再推辞掉皇帝的封官,其余事小,只怕自己未必能活着走出衡山,那时琴箫合奏便再无可能。
顾芳这才松了口气,好歹保住了刘正风的家室,至于其余的事情,他管不了。
岳不群见场面僵住,笑道:“既然刘大人新官上任,我想也就无论洗手了,大家觉得呢?”
顾芳不由暗自佩服,岳不群和事真有一手。
丁勉见刘正风接了旨,太监的大内高手虎视眈眈,岳不群还说出这样的话,就是再想杀刘正风,此刻也难以下手。
便只好愤然离去,此事作罢。
刘正风来到顾芳面前,恭敬道:“多谢少侠挺身而救,刘某他日定会报答。”
岳不群本迎着笑脸,见刘正风这就离去,表情复杂。
林平之小声向顾芳道:“顾师兄,你怎么知道他是朝廷命官的?”
顾芳笑道:“猜的。”
金盆洗手大会算是结束,岳不群喊顾芳等人返回华山,顾芳自然同意。
走在路上,岳不群问顾芳道:“芳儿,你真的不会武功吗?”
顾芳道:“真的。”
岳不群又问:“你怎么知道刘正风是朝廷命官的?”
林平之抢答道:“回师父,师兄是猜的。”说罢又微微低头走去了边缘。
此时本就是深秋,岳不群却依旧摇着折扇,萧瑟极了。
华山上,林平之独自一人跟着师兄们练剑。
顾芳被岳不群叫到屋里,岳不群翻出本书,柔声道:“芳儿,你看看吧。”
顾芳接过那书,上面赫然写道:紫霞神功!
顾芳并没有着急看,他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特殊,为什么总能受到优待,主要优待他的人一个是岳不群,一个是劳德诺,还有一个鹰眼老七!
这很难让他相信其间没有阴谋,岳不群也许看出了些顾虑,柔声道:“你别多想,冲儿他的功夫像是剑宗,我需要找个人光耀气宗,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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