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芳三人喝完酒已是日落,华山山巅一片昏黄,有个黑影却还在练剑。
“林兄!”
顾芳拜别令狐冲,来找林平之练功。
林平之收了剑势,道:“顾贤弟,你这剑谱厉害得紧,招招凶险,可都是用来杀人的,我只学了一卷,现在就教给你看。”说罢就要展示。
顾芳却将他叫住,道:“林兄,你还是先教我轻功吧,这剑法太过复杂,我实在记不住,待明日天亮,我再来讨教。”
林平之笑道:“讨教可不敢当,这剑谱本就是你的,我且先教你轻功吧。”
顾芳点了点头,只见林平之长剑入鞘,这山巅本就居高,却看他一跃而下,借崖石一蹬,便忽然飞去十丈,十丈外恰有一古松,又借力一踢,回来时不过两三次眨眼。
顾芳看得入神,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林平之道:“我本来也不会的,是从这无名剑谱中悟出,它说杀人之剑客,需把自己比做遇鼠之蛇,遇蛇之鹰,灵活而枭狠。”
顾芳听得有感,道:“我也来看看那书。”
林平之将书递去,顾芳翻看着,发现里面的确有好多理论,不过大多还是条条框框的剑法。
便已记了下来,又还回去,林平之道:“怎么样?有感悟吗?”
顾芳坦言道:“几乎没有,不知为何,我一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招式,就觉得头疼。”说罢便即起身,又道:“我也来试试。”
林平之点头之机,顾芳也已跳了下去,也学着借崖石一蹬,只听“腾”的一声,非但没有飞出去一点,反而将那石头给踢成两半。
便险些掉了下去,林平之才将他拉起,道:“顾贤弟,你力气未免太大,要蜻蜓点水般才是。”
顾芳深觉有理,又试三次,这才飞出老远又折返回来。
林平之暗叹其天赋之高,正要夸赞,却不想岳灵珊也凑了过来,笑嘻嘻道:“两位师弟练得好刻苦,爹没见到你们去吃饭,我给你们把饭送来了。”说着已将饭盒打开。
顾芳见林平之与岳灵珊对视,心领神会,便拿了自己的饭菜,道:“林兄,岳师姐,我先走了。”
林岳二人不约而同:“路黑小心!”
顾芳便下到山去,可没有回头再看,只打算去修炼紫霞。
却不料看到陆大有在此偷看,此时天昏,顾芳看着陆大有牙关攒动,不由失笑。
便“咳咳”两声,陆大有这才发现顾芳,就迎了过来,道:“顾师弟,你也是来看林平之那小子做甚的吧?”
顾芳道:“你为什么这么想?”
陆大有道:“不止是我,我们好多弟子都看不惯他。”
顾芳道:“就因为他是后来的?”
陆大有道:“还因为他总缠着小师妹,这会让大师兄不悦的。”
顾芳笑道:“快回去吧,我劝你不要惹他。”
陆大有怔了一会,不住地挠头,许久才回去房间。
顾芳实在觉得无奈,因为无论怎么看都是岳灵珊先找的林平之,不过他也没有在意,毕竟陆大有为人不坏。
只是还在更隐蔽处偷听的劳德诺就不好说了,顾芳可没有察觉到他,陆大有更没有注意。
次日清晨,华山依旧安宁,弟子们都在练剑,令狐冲独自去了思过崖喝酒。
岳不群居高临下,宁中则剑影飒飒,一跃而下,走到众人之间,道:“谁来试试武功?”
岳灵珊与顾芳都给林平之使一眼色,林平之拱手道:“师娘请赐教吧。”
宁中则宝剑一指,道:“平之,可要认真些!”
林平之才一点头,宁中则便舞剑挥来,林平之不敢用无名之剑,恐出意外,只好以白云出岫来迎,可这毕竟是华山的简单剑法,宁中则一剑即破,岳不群微微摇头。
林平之又使白虹贯日与天绅倒悬,自然又被一一破解,岳不群表情愈差,林平之见师弟们似在嘲讽,窃窃私语,正犹豫之时,见孤芳点了点头。
这才将剑朝地上一插,连眼神都变的可怖,道:“师娘,得罪。”
宁中则到底是老练之人,看林平之认真起来,自己也使出玉女十九剑来打,一时两剑铮铮作响。
众人即使再见不得林平之,此刻看二人招式,已感觉与自己完全不是同一水平,宁中则剑剑精巧,林平之招招凶险,二人颤拼许久,竟不分胜负,直至宁中则使出无双无对宁氏一剑,这才占了上风,先林平之一步剑指面门。
众人不由鼓掌,着实太过精彩。
岳不群表情复杂,道:“平之,你这是什么剑法?”
林平之一时语塞,看向顾芳,顾芳道:“无名。”
众人不解,岳不群笑道:“无名?莫非是自创的?”
顾芳点了点头,岳不群初见林平之那剑法也觉得简单,便信了。
宁中则对林平之颇为满意,又看顾芳在此,道:“芳儿,练练吧。”
众人便更紧张,因为背后陆大有劳德诺大肆吹嘘顾芳,此时名声颇大。
顾芳缓缓上前,道:“师娘,咱们用木剑吧。”
不料萧忍却忽然冒出,道:“师娘不要,他……他不怕疼的!”
顾芳冷冷道:“你脸不疼了?”
萧忍便不说话,脸还红了。
宁中则笑道:“不要紧,来吧。”
顾芳踌躇不前,宁中则也不敢怠慢,遥听岳不群道:“芳儿,拔剑吧。”
顾芳这才拔出长剑,道:“师娘,得罪。”
宁中则便直接使出无双无对宁氏一剑,不待众人反应,便听得破空之声,如奔雷般向顾芳刺来,岳不群看得心惊。
不料顾芳不躲不挡,竟忽然插剑入鞘,只伸出左手一掐,那剑便忽然泄力,在顾芳大拇指与中指间生根,宁中则再拔不出。
听得众人喘气,顾芳才放开剑刃,拱手道:“师娘恕罪,我不能对您拔剑。”
宁中则收回佩剑,柔声道:“好芳儿,劳烦你多教导师兄弟们。”
顾芳点头道是。
众人便开始嘈杂。
岳不群已走远,难掩喜悦,道:“师妹,这就是紫霞!”
宁中则笑道:“三四代人了,总算看到了如此威力的紫霞神功,还好芳儿体贴,要不……”
岳不群笑道:“要不你这剑可就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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