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赛复赛决赛的,一层层来,太麻烦,干脆就都叫来,一起上吧!”
司白话一出口,一大片人倒吸气。
甚至有人朝着台上喊道:“行了啊,哥们儿。
差不多就得了,大话说多了,这戏就过了。”
“是啊!就算你想哗众取宠,也见好就收吧。
咱们这会儿还都敬你是条汉子,实心实意地等着来年清明给你烧纸。
你这要是再舞下去,那可就假了。”
甚至有人直接开口嘲讽:“我看他这就是知道自己根本就晋级无望,所以还不如拼一把。
若是真的能博得一个英勇无畏的名声,指不定还能混到点儿好处。”
……
张尧忍不住皱了眉,他感觉自己体内的怨气,似乎有些躁动。
于是他看向百里,求助道:“大人,我体内的怨气好像有点奇怪……”
百里闻言看了一眼,而后摊开手心,祭出一缕雾气,缓缓推进张尧的体内。
“这里的嫉妒与盲从过重,破坏了世界原本的和谐气场,使得怨气被无限放大,在体内形成躁动,让人情绪暴躁,戾气横生……”
百里微微拧了拧眉,看着四周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
总觉得这个青椒镇,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就像是什么东西其实已经崩坏了,但又被掩盖起来,让人看不到它的疮疤。
“为何会这样?”张尧面露不解,刚刚那种差点被怨气反噬的感觉,实在是让他后怕。
感觉整个人要被拆开了一样。
“大约……”百里目光环视了一圈正‘慷慨激昂’声讨着司白的那些人:“是因为他们口中的‘正义’吧。”
张尧闻言就更加不理解了:“按说现在有一个人站出来,要帮着他们推翻问天宗的霸道垄断,他们就算是因为有所顾忌,不敢跟着一起,也大可以选择沉默,而后坐享其成,瓜分修炼资源。
可为什么看上去,他们反而更迫不及待的想要咬死司白?”
“因为嫉妒吧,仇恨,憎恶……充斥着这片空间,使其成为了一个独立的怨气场。”
百里时不时的丢出几团雾气,随意的拨动着:“在被由三大宗门裹挟而成的功利环境下,他们根本不相信有人会单纯的做好事,特别还是近乎舍生取义的行径。
他们坚定的认为,司白如此,必定是另有图谋。
为的就是一种巨大的,足以使所有人趋之若鹜的利益。
虽然,他们很可能连这种假想中的诱惑,具体是何种模样都说不出来,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想要抢夺的心思。”
百里在赛场周围,构建了四个简易的净化阵,可以循环净化四周的浊气暴戾。
但……恶念戾气增长的实在是太多太快了。
仅凭这几个小小的净化阵,效果很快就变得杯水车薪。
她摇了摇头,有些无奈:“人的固有印象太可怕了,他们肆意的给人贴标签,下定义,认为什么什么人,就该如何如何。
若违背他们一厢情愿筑起的固有印象,便该被口诛笔伐,该被打倒踩进泥里。
就像他们固执的认为,清官就该两袖清风,穷困潦倒。
一旦薄有资产,便是鱼肉百姓,无论他是否有做过实事好事,都会被打上贪官污吏的标签。”
百里将净化阵加固了一遍,勉强让净化速度与现如今的怨气增长速度持平。
“很多人的逻辑里,都长了强盗,觉得你有我没有,你就该藏起来不被我看到。
不然一旦被看到了,无论你是主动还是被动,都会被认定为是对他的歧视、欺凌。
进而就会拿最大的恶意揣测,内心卑劣的呼喊着,希望对方立刻倒台,再也做不了压过他,让他心生自卑的人。
司白做了他们这些人,想却一直不敢做的事情,有了他们都没有的勇气,自然会被对方当成敌人,恨不能将其抹杀了。
哪怕最终,这件事的最大受益人是他们。”
张尧听了只觉得三观崩碎。
百里点了点他的小脑袋:“你倒也不必这副表情,人心虽说复杂,可还不至于人人向恶。
或许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私心,有些小卑劣,但大多无伤大雅。
魔的存在,并不一定就是坏事。
真正恶的,是那些设计源头,引导普通人将戾气放大,滋养出恶魔的人。
他们心知人的盲从有可怕,更知道如何勾起人心底的恐慌。”
张尧更加懵了:“可他们这样做的意义在哪?”
“意义嘛……”百里撑着下巴靠在桌上:“看着别人因为一些半真半假的事情,恐慌害怕,手忙脚乱,从而获得扭曲的满足算不算?
如果这个不算的话,那……提取这些负面情绪,来巩固自己的修为或者是得到其他的一些什么好处,譬如金钱,譬如天材地宝,算不算意义?”
见张尧还是一脸懵逼的样子,百里笑了笑:“最简单的例子,问天宗是如何发展到如今这般地位?”
张尧一下子就懂了,懂了之后就是更大的震惊:“所以……这件事是问天宗参与甚至主谋的?那其余两宗呢,他们也不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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