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止的动作更加深了苏广内心中的疑虑。
他跪坐在地,借着整理裤脚的机会,伸手将靴子中的匕首拔出来了一点。
避免一会儿万一要用到时,突然拔不出来。
公孙止坐在一旁听了苏广的话后,也是笑着说道:“既如此,那苏县尉是愿意支持我剿匪了?”
他这一说剿匪,苏广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支持,支持,不光我支持,在座的各位,都支持,是也不是?”
“是是是……”
听了苏广的话后,堂中各大家族族长都陪着笑脸点头应是。
“好!苏县尉为人果然爽快,那你何时出城剿匪?”
“诶~~~出城剿匪的事情先不急……”
“嗯?怎的又不急了?”
“公孙兄可曾听闻一句话?叫做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今想要剿匪,不是你我一句话的事情,没有钱粮,我这手底下的士卒可是饿的迈不动步子啊!”
“哦!哈哈哈,些许小事,不值一提,没有钱粮,吾等拿出一些钱粮便是!”
公孙止说着话朝着堂中众人继续说道:“为了剿匪,尔等可愿出些军资?”
“啊?这……不知要出多少才够?”堂中有一个族长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这可就要问苏县尉了,苏县尉,他们需要缴纳多少军资你才肯出城剿匪?”
这公孙止一句话,就将矛盾引到了苏广的身上。
苏广本意是要这公孙止出钱剿匪,不想这公孙止倒是借着公孙氏的背景,威压城内各大家族出钱来剿匪。
此时苏广也不能再纠缠公孙止,他在心中盘算了一阵儿。
“自己买这沓氏县县长的银钱还差五十万钱,不如这钱就让这些沓氏县城内的墙头草给出了吧!”
想到这里,苏广也是笑着说道:“广久在城内,知道大家日子都过得不容易,也不需要大家多出,每家出十万钱足矣!”
堂中来的大族族长有五家,此时听了苏广的话后,立刻一惊。
他们虽然家中都有些许银钱,可是一下子拿出十万钱也是有些肉痛的。
有人还想出言讨价还价,坐在上首的公孙止却是笑着说道:“吾还算知些兵事,苏县尉这价格算是公道,就这么定了,你们每家再出十万钱交到官寺当中,作为剿匪之资!”
苏广闻言,也不理会堂中各大家族族长面若死灰的样子。
反倒是瞪着眼睛盯着公孙止望了过去。
这公孙止倒是好打算,架着苏广出面做恶人,他倒是将这五十万钱划到了官寺当中。
苏广听到这里,也是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有些严肃的说道:“公孙兄这么做有些不地道了吧,那些都是缴纳上来的剿匪钱,怎的能收入到官寺当中呢,这样一来,剿匪的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那公孙止闻言也是扭头望了望窗外的夜色,坐直了身体盯着苏广正色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也不想绕圈子了,苏县尉若是能剿匪,抓住害我随从的为首之人,割下他的人头献于我面前请罪,这沓氏县县尉还是你的,若是你办不到,那恐怕这沓氏县当中要没有苏县尉的位置了!”
“公孙兄这话说的重了吧!不知道你有何为凭可以将我撵出县中啊?”
“吾乃阳府君亲自过印的正印县长,岂是你这小小县尉能够置喙的?”
“你这正印县长带有多少兵啊?”苏广闻言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反问了一句。
“吾乃公孙氏族人,何需自己带兵,在这辽东郡,所到之处,都是可用之兵!”
公孙止手握酒杯,斜着眼瞥了苏广一眼。
见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可憎,也是冷笑一声,说道:“既然苏县尉不信,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
公孙止说着话,“啪”的一声,就将手中的酒杯摔在了地上。
于此同时,苏广也是猛地扑向了身旁的公孙止。
“给我杀了他!!”
公孙止大声喝道,两侧帷幔中,立刻有二十几人手持武器破开帷幔杀了出来。
门口的苏礼和李想听见堂中的喊声,也早有准备。
他们二人立刻反手劈死了门口公孙止的护卫,带着麾下五十多名士卒猛地冲进了堂中。
堂上异变陡生,小院中也立刻响起了喊杀声。
院内坐着的宾客和伙计纷纷抽出兵器朝着苏广麾下的士卒杀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
苏广此时也是要扑到公孙止身前。
那公孙止却像是未发现一般,依然跪坐在位子上淡定的喝着酒水。
苏广看着公孙止那淡定的样子,心中忙道不好!
就在这时,公孙止身边那两个柔柔弱弱的侍女分别手持利刃刺向了扑过来的苏广。
苏广奋力的在空中扭了一下身子,躲过了那两个侍女刺来的短剑。
随后手中匕首轻划,立刻刺中了一人的肩膀。
“啊呀~~”
那侍女娇声叫道,捂着伤口跌坐在了地上。
随后,苏广向前一个翻滚,躲过了帷幔后劈向自己后背的环首刀。
他动作矫健的上前一把抓住了公孙止的手臂。
不想,那公孙止也不似看起来那般柔弱。
只见公孙止轻轻一甩手臂,立刻就挣脱了苏广抓着自己手臂的手。
随后他右手拿起酒壶,猛地就朝着苏广额头砸去。
仓促间,苏广来不及躲闪,只能是举起右臂,硬抗了这一下。
“啪……哗啦啦……”
陶制的酒壶砸在苏广的右臂上,碎裂了一地。
“主公!!”
“休伤吾主!!”
苏礼和李想怒吼着,想要冲到苏广身边。
“我这里不需支援,全力拦住他们,我只要擒住了苏广,事情便定矣!”
公孙止自信的朝着想要冲过来的手下大喊道。
他一边与苏广缠斗着,一边喊着堂中埋伏的手下去拦住苏礼和李想等人。
此时沓氏县县丞孙越眼见着堂中乱起,也是立刻带着各家族长爬到了帷幔后的一根大柱子后边。
他见自己此时没了生命危险,也是立刻高声喊道:“莫要再打了,莫要再打了,还是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吧!”
可是此时堂中战况焦灼,哪里会有人听他的话。
苏广此时以一敌二,一个人勉力的抵挡着公孙止和他那小侍女的攻击。
“公孙兄,你的随从都已被我擒住,不知你这堂中伏兵是从何处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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