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大家都是从五湖四海来的,都不容易,况且,这批刚到的知青年龄都普遍小,都不到二十,我想大部分人都没出过这么远的门,既然大家能在靠山村聚到一起,就是缘分,别再斤斤计较了。”
“我不是.....”杜鹃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身边的刘洋拉住了。
“好了,坐下吃饭吧,大家都等着呢,下午还得上工。”刘洋低声跟杜鹃说着,又示意她看了看其他人的脸色,果然大家都已经开始不耐烦了,本来干了一上午的活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等了一会儿方敏,好不容易人回来了,杜鹃又搁这儿咋咋呼呼,大家都在忍着火气。
“来,来,都吃饭吧,赶紧吃完,还能休息一会儿。尤其是你们几个,这刚来才两天,能适应得这么好,已经比我们强多了。”冯志远见杜鹃消停了,就赶紧招呼男知青吃饭。
这下没人说话了,桌子上就只能听到大家端碗喝粥,夹菜的声音,其他也顾不上了。
方敏在东厢这边,断断续续听到一些,不是很清楚,但是杜鹃的声音她听到了,又是她,自己是得罪她了吗?自打进了这个院子,从分床铺开始就指指点点,把自己挤到了炕尾的墙角,现在是夏天还好,冬天这炕尾可不是个好地方,方敏当时想着自己是新来的,就没有吱声。
上一世的时候,杜鹃已经不在知青点了,也不知道这次她什么时候能离开,虽然杜鹃目前对自己没有什么实质的影响,但是癞蛤蟆落脚面,不咬人她膈应人。方敏越想越生气,要是她继续这样下去,自己就要想办法把她弄走了,她不是想去文工团嘛,可以推一把。方敏躺在床上开始回忆上一世关于杜鹃的传闻来了,当时大家都传言说杜鹃跟县里的文工团长,叫袁什么来着,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后来杜鹃调入文工团的手续确实也是这位姓袁的团长签的字,至于传闻有几分真假,这就需要自己去打探了,不过无风不起浪,等自己脚好些了,就去县城一趟。方敏想着想着就习惯性地翻了个身,结果压到了右脚,疼得她一激灵,眼泪都快出来了。这下方敏不敢再胡思乱想了,也不敢随意乱动了,索性仰面躺下,开始闭眼休息。
林立钟推着板车回到队部的时候,就得到了这些大娘的集体关爱。
“林知青啊,你一个人去河边一定要小心,中午的时候,跟你一起的那个方知青都摔到芦苇丛里去了。”说话的是位短发的大娘,头发花白,但是剪得整整齐齐,两侧的头发顺到了耳朵后面,用黑色的小卡子别住了,显得人很利索。果然,听八卦还是得找大娘,就一顿饭的功夫,已经人尽皆知了。
“就是,你们都是新来的,见到啥啊难免好奇,但是可得注意安全。”另一位紧挨着的大娘也开口了。
“嗐,这个呀也不分是不是新来的,记得前几年不就那个,咱村子里西头那家姓杨的,他家不是六个孩子嘛,最小的那个,也是非得要去抓野鸭子,结果掉到河边的淤泥里了,记得不,还好有人路过给救了上来,回去之后他娘给他一顿揍啊,隔着一条街都能听到。”刘大娘也开口了。
“可不是嘛,这十六七岁也还是个孩子,孩子嘛不都淘气啊。”旁边的那位穿蓝色大袄的大娘也开口了。
“就是,林知青啊,看你这年纪也不大吧。”
“哎,我听老支书说林知青是他们这一批里面年纪最小的,好像才十六,没过十七呢。”
“哟,这么小啊,你爸妈怎么舍得哟。”
“嗐,这城里也不好混,听说这政策现在可严了,下乡的越来越多了。”这位是个消息灵通的大娘,对政策也知道的很清楚啊。
“呃,各位大娘,我奶家也是在农村,我小时候经常回去的,村里的这些我看着新鲜几天就过了,不会去危险地方的,您都放心就成。”林立钟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她们就该说到她爷和奶了,“我还得继续去河边割芦苇,就先走了啊,”说完林立钟就拿起镰刀推着板车溜了。
“就是说呢,这孩子合我眼缘,你看割了两天芦苇了,也没叫一声苦,就我家那大孙子,刚开始干这活儿的时候还没人家林知青干得多呢。”
“也是,这干了两天了,一声苦也没叫,是个能干的。”
“嗯,你们没注意,我昨天路过晒场的时候看了,这林知青力气很大,一大车的青芦苇,一手一捆提得可轻松了。”
“是吗?要都跟林知青似的多好哟,啧啧。”
“行了,行了,都别唠叨了,该干活了哈,村里照顾咱们这些年纪大的,咱们呢也不能落后是吧,来都加把劲儿,看看人家林知青,一天好几车芦苇都不喊累,都忙吧。”张老太见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开始催促众人干活了。张老太一开口,大家就都消停了,那是个较真儿的主,从几十年前就是。
随着太阳落山,林爷爷这边也开始进人正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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