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枫?”
浦修看着被黑泥覆盖下裸露出来的半边人脸,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格外熟悉,但是……毫无印象。
落槐听到那一句“阿枫”,便僵硬在半空,耳边只有回荡那着一句飘渺而又不真实的。
阿枫……?那是谁……为什么都在喊他?我叫阿枫吗?不对,这不是我的名字,我不是他……那我,又是谁?
即将落下的刀都被嵇渺硬生生收回几道力,但依旧朝落槐头上落去,在嵇渺想改变轨道的想法还没冒出来之前,落槐先一步挡开了这把大刀,光刀脱手而出,狠狠插向在远处的黑海上被慢慢吞没。
“阿枫?我不是他……我是落槐……”落槐抬起头,随着黑泥掉落裸露出来的身躯和面容,那黑头发黑眼睛极为刺目,那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浦修没见过“阿枫”但他能确定那就是他,可是内心又在疯狂告诉他,不是他脱口而出的“阿枫”,而是另外一个人。
面对着熟悉的“人”,浦修动了动手指,终究还是放弃了控制地面的沙土。
怎么又是黑湖?这里怎么多湖泊的吗?滕岑看着范围蛮大的湖泊忍不住吐槽,这得多喜欢湖。
只是滕岑还没观察完,就被停留在湖面上的两个人吸引去了目光,一道年幼的黑影和一道披着黑斗的白光,看上去是那位年纪者占上风,但迟迟没再动下一步,滕岑在的湖边距离他们还有段不小的距离,但离退开在湖边上的那两个人可算得上是不远。
找到暮土的人了
只是滕岑刚抬起的脚在看清黑影的样貌后,几乎是下意识看向一旁的落槐,站在中央湖心的落槐也看向站在他身边极为显眼的那道身影。
落槐脑子里的声音一直告诉他,他是暗之子,他没有名字,他只是暗之子,可是他觉得自己明明不是啊……
被两道视线集中的落槐反倒像是没事人一样看了回去,还朝着湖中央一模一样的人伸出手。
“滕岑哥,那人是谁?”
落槐歪了歪头盯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个人,退开的那个没引起他过多的兴趣,反倒是那个人的样貌……湖边上白发的落槐看着他脸,意味不明勾出了一丝笑意。
“落槐……有两个?”
别说滕岑惊疑不定了,浦修和封漠看着差别极大的两只幼崽,一时半会竟分不出他们两的区别,真要说……那就是近似种族的区别了。
可暗胚是有过先例的!会变成吞噬掉的人,但……
嵇渺散掉了被侵蚀的光刀,看着早已把短刀从脖侧放下来的落槐。
重来没有过两个相同的人面对面的情况
这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嵇渺盯看着眼前黑发的落槐,像是要让他自己说出来一样。
“落槐?”落槐盯着他看了一会,似乎有些不明,只能歪着脑袋试图发问求助离他最近的敌人“这是我的名字吗?”
落槐看他的嘴唇动了动,并没有发出任何回应,不过落槐也不把答案寄托在他身上,扭头看向那边的白落槐发问。
“假设:我要是落槐,那他身边的落槐……是谁。”落槐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很纯真,纯真到不真实看不出任何杂质“那我能理解为。”
“你偷了我名字,是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落槐笑了起来,很猖狂很释然,但这笑声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所有人都没有看到黑色的落槐是怎么到白落槐面前的,甚至最先反应过来的浦修转过头去就看到相隔不远,黑落槐单手摁死着白落槐,可怜呐……落槐看着落槐一模一样丝毫不差扭曲挣扎的脸居然生出几分快感。
“诶呀,真可怜。”在他的眼中,落槐能看着他的样子在不停变化,他知道“它”在做什么,毕竟脑子里不停尖叫想控制他的声音愈发刺耳,但现在却对他没有半点作用,落槐知道自己现在很不对劲,应该把这暴露的彻彻底底的表象继续隐藏下去才对,伪装成一时失控,哦不,太容易被看穿了,应该是被“它”控制住,一时控制不住自己。
但那又怎样,他现在没有那个心情去玩,不能想起任何事情已经够烦了,还被人顶替掉他的身份,就算他本来就该死,也要把这个冒牌货先杀掉。
“就玩我们两谁先抢回这个身份怎么样,这个游戏很有意思不是吗。”
落槐逐渐收紧手上的力道,笑的灿烂的眼中不带半点笑意,他可不想被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给占据。
“放开。”破空的声音从身侧擦过,拉着它想挡住的手上已经空无一物,而刚刚闪开的地上插着闪着红色电光的箭矢,落槐扭头看了一会,锁定住还在举弓箭还未放下的封漠。
“……浦修,他偷了我的药剂,还拿着我的东西冒名顶替了。”
浦修眼前的黑色身影突然开口,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在质问着他。
“然后你让我自己在这等待处理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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