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林家丹房内外已是一片忙碌。自打林无垢被任命为新任丹房总管,门下弟子们便议论纷纷。有人欢喜,有人忧愁,更多的是观望。
“一个废物,也配当这丹房总管?”二房大弟子林成海冷笑连连,身边几个心腹更是满脸不屑。
“诶,师兄莫急。”一个瘦削青年笑道,“咱们且看这位新任总管如何收场。若是他办不好差事,岂不更能显出咱们的能耐?”
“李师弟说得是。”林成海眼中精光一闪,“今日有几炉丹药要交付,咱们就看他如何应对。”
不远处小七的声音悄然响起:“这帮人,怕是没安好心呢。”
林无垢悠然一笑:“无妨,正好立立规矩。”他掏出那枚熟悉的丹炉碎片,“小七,你说这炼丹之道的根本是什么?”
碎片闪过一丝微光,林无垢若有所悟:“原来如此。”
片刻后,丹房大厅。
“见过总管。”众弟子行礼,只是二房那几位神色倨傲,眼中满是不屑。
“诸位免礼。”林无垢环视众人,“今日是我接手丹房第一天,先说说规矩。”
“什么规矩?”林成海插嘴道,“丹房的规矩不都是老祖定下的吗?难道总管要改?”
此言一出,不少人暗暗点头。林家丹房的规矩传承百年,谁敢轻易更改?
“非也。”林无垢不徐不疾,“老规矩自然要遵守,但也要与时俱进。我观近来丹药品质参差不齐,想必是基本功出了问题。”
“放肆!”李师弟跳出来,“你这是在质疑我等?”
“不敢。”林无垢笑容依旧,“我只是想考校一下诸位的基本功。徐伯,把那几炉待交付的丹药拿来。”
徐九早有准备,将几个玉瓶摆上案几。林无垢取出一粒,在掌心碾碎:“诸位且看,这是何物?”
众人凑近一看,只见丹药中隐约有些黑色杂质。
“这……”林成海脸色微变。
“莫非是火候把控不好?”有人小声嘀咕。
林无垢不动声色:“这是最基础的凝神丹,连火候都把控不好,如何炼制更高深的丹药?今日起,所有弟子必须重修基础。”
“笑话!”林成海冷笑,“就凭你?”
“怎么,师兄是觉得为兄没这个本事?”林无垢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如这样,今日正好有三炉凝神丹要交付。就请成海师弟、李师弟还有王师弟,各自主炉一次如何?”
三人对视一眼,暗自冷笑。他们早就动了手脚,这三炉丹药必然出问题,到时候这个废物总管颜面何存?
“好啊。”林成海一脸得意,“就让师弟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炼丹之术!”
丹房内,三座丹炉早已备好。林无垢让三人各自挑选,却暗中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果然,三人似乎早就商量好了般,分别选了自己熟悉的炉位。
“开炉!”
随着一声令下,三人开始施法。林无垢站在一旁,掌心的碎片微微发热,显然察觉到了什么异样。
“主人,他们……”小七欲言又止。
“嘘,等着看好戏。”林无垢传音道。
约莫一个时辰后,三炉丹药渐成。眼看着就要收丹,林无垢突然开口:“且慢!”
“怎么,总管有何指教?”林成海语带讥讽。
“三位都是丹房高徒,想必对这凝神丹的火候了如指掌。”林无垢笑道,“不如我们换个炼法如何?”
“换炼法?”李师弟皱眉,“这……”
“很简单。”林无垢取出三个玉盒,“这是我特制的引火香,可助丹药成形。三位且试试。”
三人将信将疑,各自取了一块香点燃。顿时,三座丹炉中的火焰变得格外明亮。
“咦?这香倒是不错。”王师弟眼睛一亮。
林无垢笑而不语。约莫一刻钟后,异变陡生!
“不好!”林成海突然惊呼,只见他炉中的丹药竟然开始剧烈翻滚,隐约有黑气冒出。
李师弟和王师弟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三炉丹药几乎同时失控。眼看着就要炸炉,林无垢这才悠然开口:
“三位别慌,这香是专门用来测试丹毒的。若是丹药中混入了不该有的东西,自然会有反应。”
此言一出,三人脸色大变。众弟子这才明白,原来这位新任总管早就看出了端倪,故意设下此局!
“你……你……”林成海语塞,却见林无垢已经走到丹炉前,随手一点,三炉即将爆炸的丹药竟然稳定下来。
“这不可能!”李师弟失声道,“就算是温师叔也……”
林无垢不答,只是收了三炉丹药。待打开一看,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原本乌黑的丹药竟变得晶莹剔透,药香四溢。
“丹毒虽是大忌,但若能掌握其中变化之理,未必不能化险为夷。”林无垢正色道,“诸位可明白为何要重修基础了?”
众人这才恍然。这一手不但揭穿了三人的把戏,还顺便展示了真正的炼丹本事。更重要的是,林无垢并未借机打压对手,反而点出了丹道真谛。如此胸襟,如此手段,让人不服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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