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闽看着空中展开翅膀的鸟嘴袁敦明,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他掠过鬼墨的各种使用技巧,只是翻找记忆中关于鬼墨杀人规律的信息,顺便解开心里的一些疑惑。
比如厉鬼没有名字该怎么办,被诅咒的人重名该如何,临场改名字可以避开杀人规律之类的细节。
“原来如此,鬼墨形成杀人规律需要媒介,如果拥有人或厉鬼的部分肢体,可以用鬼墨侵染后,再书写名字,就可以直接标记到精确的目标。如果没有媒介,为了避免重名或者没有名字的情况,可以用生辰八字做补充,或者代替。”
这让王闽不由得想到某些老一辈的规矩和告诫,比如不能随便透露生辰八字,剪下的头发指甲不能乱扔之类的民俗规矩。
这些规矩的存在,很可能就是为了规避曾经存在的某些厉鬼的杀人规律。
“那为什么黑梦的牌位里会出现吴珏的名字?我并没有吴珏的生辰八字,也没有吴珏肢体物品,为什么鬼墨会出现吴珏的名字?”
此时,王闽全身的鬼墨全都鼓动起来,整个巨大的黑球如同心跳一样有规律地跳动,被鬼墨吞食的衍生鬼鸦不断化为浓稠的黑色液体,被那个神秘意识掌控,加入吞食鬼墨的进程中,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
这些鬼鸦倒也颇为难缠,它们那看似脆弱的羽毛却对灵异十分凌厉,每一次挣扎和抖动都会将黏稠的鬼墨切开,密密麻麻的细小绒毛从切口处冒出,阻止鬼墨的流动。
只是这些新生的鬼羽来不及生长,就被能够隔绝灵异的鬼墨包裹,完全吞食。
这样的消化方式,让王闽莫名想到了【胞吞】。
体内的衍生鬼鸦溃不成军,不仅没有对鬼墨形成有效压制,反而助长了鬼墨的生成。
纵然袁敦明还在持续释放鬼羽,但是它们被鬼墨彻底压制也只是时间问题。
巨大的黑球内部,王闽的身体再一次生成,从骨骼、筋肉、皮膜,再到内循环,不可思议的手段完美呈现在王闽的意识里,如同艺术一般。
这些身体机能并非鬼墨可以自然生成,而是那个神秘意识根据以往被吞食鬼墨的人的身体构造衍化出来的。
鬼墨诅咒厉鬼,会获得厉鬼的杀人规律。
鬼墨诅咒人,可以变成人的模样。
而诅咒驭鬼者,可以变成被诅咒驭鬼者的模样,并且继承一部分厉鬼的杀人规律。
但厉鬼的灵异对抗是相对的,鬼墨诅咒驭鬼者的同时,会跟该驭鬼者一起分担灵异复苏的结果。
各种和灵异相关的知识不断涌现,一个可怕的灵异时代在王闽的脑海中展开。
这些宝贵的知识让王闽震惊,鬼墨的使用千变万化,如果只是靠他自己慢慢摸索,兴许到他厉鬼复苏的那天都得不到这些信息。
这是一位民国驭鬼者对自己驾驭的厉鬼的理解,让王闽不由得想起那位放手一搏的【讨债人】,在心中感叹那一代人对灵异系统性的理解程度。
最让王闽疑惑的是,这些关于民国事情的灵异知识没有传承下来?哪怕是以刘建锋的见多识广,也从来没有提及过那个时代的任何信息。
包括对灵异发展的介绍,准确来说,最多也就溯源到二十年前。再往前数百数千年的很多东西,都只不过是模糊的猜测和推想罢了。
对于百年前的民国灵异时代,没有任何描述,就像从历史上消失了一样。
“难道是总部故意隐瞒?”
在王闽心中,能让一个时代隐没的势力,唯有庞大的总部了。
“可这些灵异经验授予负责人也好啊,非要逼着大家这么拼命,弄得时局这样动荡。为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不过是在几息之间。
鸦鬼杀!
无数没有成形的鬼鸦混杂着鬼羽再次从袁敦明的双翼喷涌而出,其中蕴含的灵异力量已经不及第一次了。
但厉鬼的杀人规律是不可阻挡的,只要条件满足,就必然被灵异力量侵蚀。
在凄凉嘶哑的鸦鸣声中,密密麻麻的黑色洪流压下,形成一片恐怖的黑色幕布,毫无保留地掩向地上的黑球。
啵。
黑鸦盖下,黑球被切割出无数裂痕,黑色的黏液解放开来,向着四方席卷,铺天盖地的黑鸦和鬼羽被鬼墨覆盖,隔绝了灵异,被慢慢溶解。
呼呼呼……
袁敦明再次洒出无数鬼羽,黑白色的鬼域笼罩下来,被覆盖的一切都褪去原有的颜色,变成死人的惨白和浓厚的漆黑。
但是这次爆开的鬼墨席卷四方,丝毫不惧地冲向天上的黑幕。
天空中的袁敦明忽然身体一个不稳,全身的羽毛都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一丝丝黑色的液体从羽毛的裂缝中流出,不断从空中滴落。
呀呀呀呀……
与此同时,更加嘈杂的乌鸦嘶鸣声从地上的黑色黏液里传来,不知多少黑色的尖嘴从混杂着血色的羽毛堆里伸出,扑扇着翅膀从鬼墨里挣扎脱离,朝着天空中降下的鬼羽发起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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