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歌看了看自己到现在还不能弯曲的手指恶狠狠的说着,眉目里也有些神伤,毕竟那些人,反驳自己的,离开的,逃出去的,还是提前解决的,确实是死了,死在了自己的手下。
“他们本来不用死。”
“他们不用死。人类也不用灭亡,南城也不用再被毁灭。一切都能回到原本的轨道上,今天的事很好解决,一架失控的飞机导致今天的灾难不是轻而易举,就像你们当初用的手段。”
“你……”男人想说话,却因为激动的情绪开不了口,同时也被白歌所打断
“你还活着。这里边的意义与成就你比我清楚,同时城市的管理与运作还需要有人去处理,再说了对于你来说其他的阻碍也已经消失了。”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背后的尸体散发着血腥味道阻止不了男人吞咽了一口口水,毕竟最诱人最直接的果实摆在男人面前,现在一无所有的男人。
时间在这种沉默里被拉的很长,钟摆,巨大的钟摆摇动的声音,后边尸体的血流声,男人犹豫的搓手的声音,白歌点了一根烟,只是看着它缓缓自我燃烧的声音。
声音是律动的,尤其是这种各种声音交杂的响动,他们会因为自己的不规律性,在某一刻所有声音寂静,学音乐只学了些炼金攻击手段的白歌也知道这个知识。
在最安静的那一刻,男人还是开了口。
“白……”男人看着女孩比的手势,将口中的名字只漏了一个姓,“你父亲的事,我们也很抱歉。”
“没有人该为过去负责。尤其是那些不存在的过去。”白歌看着那些尸体,又想到在役海里看到的光景,将自己内心所想的话相反着说出。
这是代价,是绥靖政策,是现在的白歌沾染上的最令过去的自己作呕的东西,可很多东西都不能一蹴而就,两个小时前,自己暴起,与卖弄权术之人对峙,将意欲反抗之人斩首,此时的白歌背负的不只是仇恨,还有一座城市,如果要为过去负责,那么死的人该是刚刚的十倍不止。
但这座城市还需要管理,还需要有一个过渡的过程。
脸上冰冷的女孩,并不是毫无感情,她之前拿刀的时候全身都在不自觉的颤抖,当那个人头颅被斩下之时,白歌也是第一次露了情绪,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快意,怅然若失,甚至说白歌在那个时候有了破绽,被热兵器伤到了,可疼痛,接下来的责任,与过去窥视的那些光景让自己一刻都不能喘息,都不能沉浸享受这种情绪,很快,娇小的女孩带着枪伤,带着身上巨大仇恨的缩影,将所有的逆臣诛灭。
此刻,女孩的身影有些落寞,而庞大的会议室再次陷入两个人的沉默,所有声音都被盖住只能听见缺口处里灌进来的风在呼呼作响,短暂的时间走的很慢,直至手中一口未抽的烟成了一抔灰烬,灰烬又被风吹散到不知何处,就像女孩的心绪,飘向不知名的远方。
“净除机关和舆论那边你有什么方案。”男人声音低沉,起身归拢着文件,时间不早了,接下来还有很多事需要自己去处理。
“已经在处理了。“龙”和天灾都会由我亲自解决。”女孩回神,抬手将自己的头发束起。
随着一点点光从女孩的背后出现,男人才看见那黑色的发丝末端成了雪白的颜色,不带一点杂质,包括那些代表生命力的黑。
“朱雀呢,朱雀你怎么办,她……”
“今天谈话到此为止,至于她——已经来了。”白歌站起背身,望向门口,女孩早已感受到了来自门外的气息。
门开了,走进来一个白色长发的女人,她身上穿着传统的中式旗袍,显露着姣好的身材,在传统的衣装下气质是古朴与典雅的,她的眉宇和白歌有些相像神情却大不相同,白歌是清冷与精致,带着一点儿坚毅,她是柔和与包容,带着天生的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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