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县城,其实比沙坑村的环境还差,沙坑村半边入沙漠半边就是黄土高原,而往东去的黄沙县等等,都是在大漠之中,环境更加恶劣。
黄沙县的街道宽大,黄土道路坑坑洼洼,差不多步至中心就能看到一陡坡——牛羊坡。
而分和堂便位于陡坡之上,分和堂由木墙相围,占地差不多有黄沙县的八分之一,相当宏大。
正门高有一丈多,搭的有望风台,格局就与校场差不多。
门下,一抹苍老人影停了下来。
他抬头一眼看到门上小厮,唤道:“小友!你们堂主可在?我想见见!”
“门下何人,速速报上名来,我帮你通报一声。”小厮直接答道。
分和堂属于起义军,大都是为百姓的有志之士,很多时候百姓都会来此送粮看望,这看守的小厮便把老余当作这一类。
“小友,你就告诉你们堂主,是一个姓余的老棍前来拜访。”
老余对于这小厮的态度很满意,点点头呵呵一笑,旋即盘腿坐了下来,闭目养神。
闻言见状,小厮下了望风台,一路无阻,到大堂。
门外站着两名虎背熊腰的男人,这两人各持刀戈,虎视前方,犹如一座大佛纹丝不动。
步入堂中一位辫子头精瘦男人正闲情雅致饮着茶水。
这人便是分和堂堂主——马怀易,当地人都叫他马堂主,他统领起义军反抗地主,待人仁厚,为人注重义气,深受百姓爱戴,地位极高。
“堂主,外面有一个姓余的老棍想要见你。”小厮进入堂内抱拳道。
闻言――
马怀易拍桌而起,大惊失色,“你可确定!”
“那人说是如此……”
“快!带我去见!”
马怀易走来托起小厮,急不可耐,旋即就要他带着去见人。
片刻,分和堂正门大开。
“吱呀――”
只见马怀易满脸兴奋,一步一跳跑了出去,就像一个高兴的孩子,把身后的堂众都看得愣眼。
当他看见老余时,更是泪眼婆娑,“余老?余老!我终于找到你了!”
老余睁开双眼,眼看一个泪眼婆娑的男人越离越近,立马站了起来,嫌弃的将马怀易推开了,“别这么肉麻。”
“余老,我是高兴啊!我终于找到你了,这下终于可以回信了。”
马怀易大大咧咧,声音如鼓,“先不说这些,余老,别在这儿站着了,快进堂吧!”
“等会儿,你给我说清楚,什么信不信的。”老余眉头微皱。
“余老你不知道,在离开帮派之前帮主特意嘱咐我,让我寸步不离的跟着你,随时以书信通报一路的状况,自从你在如季酒楼失踪后,我是真没有脸回帮派啊,就连这几个月帮派传来的信我都没敢看。”
马怀易说着,托起老余就往里走,边走又边说:“回不了帮派,我就在这黄沙县建立了这么个分和堂,谁曾想分和堂越做越大。百姓们也都信任我,推举我统领起义军,反抗地主,如今大战正酣,地主们也有了倾颓之时。”
“那你干的这可都是有意义的事,你说你,呵呵呵……”
老余轻笑一声,内心泛起涟漪,他是越发喜爱眼前这个憨厚仁义的分和堂堂主了。
遥想当年自己也是这样的人,未经江湖险恶,内心纯洁的像镜子,永远都笑的这样平易近人。
直到经历种种过后,身上的那股冷厉怎样都遮不住了。
世道会将一个人的内心洗涤一遍,是丑是美全看你对这世道的看法。
马怀易将老余请进堂中,自己也不敢坐下,马怀易是懂规矩的,即使不在帮派也该有礼数,面前可是长老,他一个连舵主都没到的人可不敢不敬啊。
“不说这些了,说正事。”
老余坐在老爷凳上翘起二郎腿,瞥了眼堂中值守。
马怀易会意,对着这些值守兄弟摆摆手,很快,堂中便只剩下马怀易和老余二人。
“余老喝茶吗?”
马怀易问道。
“不用了,我有酒。”
老余拿起酒壶在马怀易眼前晃了下,旋即直接说道:“怀易,如今你还能和帮派联系吗?”
“当然,我们这里养了很多信鸽,之前带回来的那只也还在,传信完全没问题。”
马怀易说完跑进了内堂,“余老,你等会儿,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老余眉毛一挑,并未多说静静等待着。
“余老,你看。”
片刻,马怀易走了出来,手中有一沓书信,“这都是这几个月来帮派传来的,几乎天天都有。”
“嗯。”
老余点点头接过书信,一封一封的查看着,看完后老余脸色微变,“沧源帮又被为难了,可惜我不在,怀易拿纸笔来,帮我书信一封。”
很快,马怀易拿出纸笔坐在桌旁,研墨,沾墨,旋即提起笔看向老余,“余老你说。”
“愧疚,长老余战沙身受重伤,寻找通脉方法,行至西部,因觉时日不多在此一带寻得传人,为了先师遗愿,恐要辞去沧源帮长老一职,帮派如今正值用人,我自知愧对于帮派,但还是厚颜书以此信,欲拿回老帮主赠予的草药,不管帮主意思如何,老余我都绝不记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