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艺一边哭着,一边用手不停地捶打着我的胸膛,她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落之,你怎么能变成这样,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失望!”
她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声音里饱含着无尽的痛苦和深深的哀怨。
我默默地承受着她的捶打,心中像是被无数把利刃切割着,满是愧疚和懊悔。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可恶的人,让心爱的她如此伤心绝望。终于,我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莫艺,对不起,是我让你失望了。”
我的声音在颤抖,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自责。
莫艺噙着泪水缓缓抬起头看向我,那眼眶红红的,泪水在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心碎和迷茫,让我不敢直视。
然后,我轻轻地放开她的手,她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落之,陪我去江心岛走走。”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祈求,仿佛这是她最后的希望。
我望着她那满是哀伤的神情,毫不犹豫地回道:“好。”
此时的我,只想尽可能地满足她的任何要求。
我们并肩走向江心岛,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我们的衣角。那风似乎也在为我们的悲伤而叹息。
到了江心岛,莫艺静静地走到江边,望着江水发呆。她的背影显得那么孤独和无助,我站在她身后,不知该如何打破这令人压抑的沉默。每一分每一秒的沉默,都像是在我的心上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
过了许久,莫艺终是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她缓缓开口,那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无尽的哀愁:“落之,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吗?”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深深的无奈和令人心碎的迷茫,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敲打着我的心。我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痛苦得无法呼吸。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回道:“记得,等到20岁你嫁给我。”
说出这句话时,我的声音里充满了苦涩。
莫艺转过身,那原本美丽的脸庞此刻被泪水浸得湿漉漉的,泪眼朦胧地看着我,哽咽着说道:“没错,但今天之后没有这个约定了。”
她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霜雪,瞬间冻结了我的心。
我沉默片刻,从兜里掏出烟,点上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烟圈,回道:“好,听你的。”
声音里有着难以掩饰的失落和痛楚,那飘起的烟雾似乎也在诉说着我内心的纠结与不舍。
这个时候,莫艺惨然一笑,那笑容中满是绝望与决绝,转身便朝着江心疯狂跑去。我心中大骇,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急忙伸出手去拉她,可慌乱之中却只抓住了她的一片衣角。
“莫艺,你别做傻事!”
我撕心裂肺地大声喊道,声音因为极度的惊恐而变得沙哑,同时脚下像生了风一般加快脚步向前冲去。
然而,莫艺似乎下定了决心,要与这痛苦的一切诀别,她用力挣脱了我的手,那一瞬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然后毫不犹豫地纵身跳入了江水中。
我来不及思考,根本顾不上考虑江水的湍急与危险,紧跟着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江中。那一刻,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恐惧和焦急紧紧揪住我的心。我不断在心里对自己说:“千万不能让她出事,我一定要救她,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我拼命地向莫艺游去。江水寒冷刺骨,如无数根冰针深深刺入我的肌肤,可我却顾不上这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回莫艺!
终于,在我几近力竭之时,我抓住了莫艺的手臂,使出最后的力气将她拉回了岸边。莫艺呛了几口水,此刻已经昏迷不醒。我心急如焚,赶紧将她抱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医院的方向狂奔而去。
我抱着莫艺一路狂奔,汗水不断地从额头滴落,我的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但我的脚步却不敢有丝毫的减缓。我的心在狂跳,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尽快赶到医院,一定要让莫艺得到救治。
到了医院,我大声呼喊着医生,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恐慌。
“医生!医生!快来救救她!”
我的声音在医院的走廊里回荡,带着无尽的恐惧和祈求。医生和护士们迅速赶来,将莫艺推进了急救室。
我在急救室外来回踱步,内心充满了担忧和自责。我不停地祈祷着莫艺能够平安无事,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我们曾经的点点滴滴。那些一起欢笑、一起流泪的时光,如今都成了刺痛我心灵的回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煎熬。我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漫长的黑暗隧道中,看不到尽头,只有无尽的恐惧和担忧。终于,急救室的门打开了,医生走了出来。我急忙冲上前去,紧张地问道:“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说道:“病人只是受到点惊吓而已,睡一觉就好了。”
听到这句话,我那颗悬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下了一些。
我走进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莫艺。我静静地坐在她床边,握着她的手,默默地传递着我的温暖和力量。莫艺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迷茫和虚弱。看到我,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我赶紧凑上前去,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莫艺,你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莫艺微微点了点头,又缓缓闭上了眼睛。我坐在她的床边,守着她,一刻也不敢离开。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要用我的全部力量,去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和她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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