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子衿内心猛的一颤,没有言语,张氏冷笑道:“不敢发誓吗?那我如何相信你不会挡我逸儿的路,如何相信你不会为了你自己将秘密说出去,坏了尹府百年清誉。”
尹景逸道:“母亲,不行。此誓言不能……”
张氏开口道:“逸儿,住嘴。这已是我的极限……”
张氏揉了揉眉心儿,思索道:“六姑娘当然不能无媒苟合,六姑娘的身子是自己亲手打造,以后要专门儿送给太子殿下的。
要是以后真是太子殿下登基,逸儿以后也有依仗,肯定会仕途顺遂,平安健康。”
尹子衿闭眼思索了片刻道:“好,子衿在此起誓,从现在开始直至死去……不能假死。不能跟着男人跑了,恪守妇道,不能无媒苟合。若违此誓一辈子断子绝孙,爱我的人因我而死,我爱的人也因我而死。”
张氏点了点头道:“好,这还不错。子衿你记住,三年之内缠不出三寸金莲儿,胸部没有变大,学医之事就此作罢!
这件事儿我会亲自和老祖宗,还有你三叔说。将此事办妥。”
尹子衿磕了一个头道:“谢过母亲,希望母亲以后好好待李姨娘,她也是个可怜人。”
张氏点了点头,示意尹子衿出去,如荷连忙走上前去,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尹子衿,尹子衿忍着脚上的剧痛向外走去,周嬷嬷只是嘱咐了如荷几句,便又返回了张氏那里。
看见周嬷嬷又回来了,尹景逸连忙站起身来道:“母亲,我送送子衿。”
张氏点了点头,心中自有一份考量。看见周嬷嬷又反了回来,张氏问道:“怎么了?周嬷嬷,还有什么事儿?那歹徒背后之人查出来了?”
周嬷嬷摇了摇头道:“夫人,还在调查之中,有个名叫清画的婢女,嫌疑很大,此刻正在调查之中。
老奴还有一件儿事,想要夫人允准。”
张氏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有话就说。”
周嬷嬷道:“夫人,去福安寺可否让老奴跟着去?如今六姑娘已经缠足,晓兰经验太浅,老奴属实不放心。老奴想着是老奴和那缠脚嬷嬷一起去福安寺,一个给六姑娘缠足,一个给六姑娘……如今是关键时刻,一点儿也不能含糊。”
张氏沉思了片刻道:“好,那就你,缠脚嬷嬷,还有沈碌一起跟着六姑娘去福安寺,一定要好好伺候六姑娘,不要让我失望才是。
哦!对了。还有一个好东西让周嬷嬷你看。”
张氏递了个眼神儿,只见一个老嬷嬷拿出一个类似……
张氏笑着低声道:“周嬷嬷,时间长了,六姑娘肯定会如我们所愿的。”
周嬷嬷点了点头,接受张氏手中的东西,连忙应道:“多谢夫人体恤,等六姑娘那剪刀伤好了,老奴就给六姑娘用上。”
张氏道:“行了,我这儿还有几件儿,你换着给六姑娘用,回去伺候六姑娘吧!”
“是,夫人。老奴这就去。”说完便退了出去。
而另一边儿,刚过了小红门儿,尹子衿眼睛通红,落下泪来,对着尹景逸行了一礼道:“多谢兄长,兄长是我在这个世界里,唯一让我感受到家的温暖的人,真的谢谢兄长,兄长为子衿做的一切,子衿感激不尽,永远铭记。”
尹景逸抱起了尹子衿,摸了摸尹子衿的发丝,心疼宠溺的往前走去,边走边道:“子衿,还是兄长没本事,要是兄长有能力,怎么在你被缠足了都不知道。
本想着帮你去福安寺避祸,没想到母亲竟做的如此决绝。要是兄长有本事,定会护下你。”
尹子衿连忙道:“兄长不必自责,如今兄长也才刚十八啊!还未及弱冠,一切都要依靠家里。兄长为子衿做的已经够多了。
这本就是子衿自己的事,子衿现在只是力量弱小,等子衿强大了,自己会保护好自己的。”
尹景逸看着尹子衿裹住的小脚,忍不住心疼的问道:“子衿,脚疼不疼。你真的决定缠足了吗?”
尹子衿苦笑道:“肯定疼啊!现在还有子衿选择的机会吗?有时候做错了一个决定,就会改变自己一生的命运,往往会抱憾终身。子衿已经失去选择的机会了。
但是子衿也为自己争取一个机会,一个学医的机会。子衿长大之后,要将医馆开遍大盛朝,设立大盛朝从来没有的妇科,专门儿为女子治病。到时候我要招收女徒,教授她们本事。
子衿要让所有的女子明白,虽为女子,也有看病自救的权利,女子也能撑起一片天。女子应该有更为广阔的天地,而不是拘于内宅,缠足裹胸只是男人对女人们的限制。
而子衿是女子身份,接近女子更为容易,这件事应该会好办一些。”尹子衿说着,眼神儿又有了生机,充满了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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