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颜亦欢想起自己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说时,已是半日后了。
颜亦欢喊来了景少谦与沈如初,容珣坐在她身旁。
景少谦不知原因,还当他们二人是想宣布什么“喜讯”,坐在颜亦欢对面挤眉弄眼,惹了沈如初一脸嫌弃的表情。
而颜亦欢却正经了神色,将自己听到的恶蛟与神秘男子的对话说了出来。
景少谦脸上也没了玩笑神色,皱眉道:“我们初到黑水城,能在那时对我们动手脚的,恐怕只有宋府晚宴上的人。”
沈如初问:“道圣宗……究竟是什么来头?”
夏朝境内的宗门几乎都与玄阳宗有过论道交流,即便是夏朝以外,小有规模的门派也都会和玄阳宗有所沟通。
然而几人却从未听说过这个道圣宗。
景少谦敲了敲折扇:“这么说起来,小欢欢被恶蛟掳走,恐怕也并非意外了……但为什么是对小欢欢下手呢?”他拍了拍沈如初结实的身板,“这家伙不是肉更多嘛!”
沈如初无语的拍开景少谦的手。
容珣神色冷了下来,颜亦欢握住容珣的手,以示安抚。
容珣沉声开口:“无论如何,这件事情肯定要上报师父那里。”
事情一件接一件,看似毫无关联,又处处透着莫名的联系,总给人一种不祥的预感。
此事不宜耽搁,四人齐齐飞往主峰。
玄虚子见着四个徒弟一同前来,也有些惊讶。
看到颜亦欢,玄虚子欣慰道:“上午还去看过你,没想到这会儿便醒了,身体可还有不适之处?”
颜亦欢笑着摇头:“师父,欢儿无大碍。”
玄虚子点点头,看了看容珣,意有所指:“这几日可把你几位师兄给急坏了。”
几个人目光都不约而同落到容珣身上,这几日容珣衣不解带的日夜都守在颜亦欢身边,无论景少谦如何说颜亦欢只是虚弱昏迷都没用,若不是玄虚子过来把人叫走,颜亦欢睁眼看到的第一人绝对是容珣。
玄虚子笑着看向四名徒弟:“难得见你们四人一同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四人端正了神色,颜亦欢开口:“是,师父黑水城恶蛟祸患恐另有阴谋。”
玄虚子表情变了变:“哦?何出此言?”
容珣等人原本已将黑水城屠蛟经过告知玄虚子,但颜亦欢被囚期间的事情,玄虚子并不知情,颜亦欢将细节一一说来:“原本我等只以为恶蛟祸乱乃是偶然,但欢儿被困于黑河底时,却听恶蛟与一神秘人有交谈,其中提到了祭品与交易,恶蛟威吓百姓,迫使百姓献祭童男童女,而神秘人则帮助恶蛟度过天劫。”
“然而恶蛟抓去的孩子,却被我们在清坪村发现,由此可见此事与清坪村假山神之事亦有牵扯。”
玄虚子神情严肃:“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假借鬼怪之力,行献祭害人之事?”
“是。”
玄虚子问:“那你们可知是何人所为?”
颜亦欢略一沉思,说:“目前尚无明确证据,只是确有怀疑对象。”
“是什么人?”
颜亦欢郑重道:“道圣宗。黑水城恶蛟献祭之法便是由一名云游路过的道圣宗弟子提出的。”
玄虚子微微皱眉:“道圣宗?好似……并未听说过有此宗门。”
容珣开口:“原先如初下山试炼,在兰江镇遇险,遇到的花妖苏月,受天谴后修为受损,所用阵法便是出自一本道圣阵法。”
兰江镇之事玄虚子是知晓的,而除此之外,之前将清坪村被解救的人送回各地村庄后,确实也有不少弟子回禀有乱象横生。
之前玄虚子便觉有异,现下所有事情合在一起,分明是人有意为之,且尚且不知其目的为何。
玄虚子道:“若是如此,这道圣宗恐怕是在暗里发展,且所行之事甚是诡异,非寻常宗门所为。”
玄虚子当即召了玄阳宗四大峰长老——玄机、宝丹、青阳、灵药。
四大峰长老已几十年不曾被一同聚召而来,听到玄虚子所说之事,皆是神情凛然。
青阳峰长老手持一柄金色灵剑,面上神情淡淡,然而周身的气势却最是迫人:“我已静心修身多年,不想竟还有机会重启乾坤剑的机会。”感受到主人的战意,剑身嗡鸣一声。
灵药峰长老捻着白色长须对青阳说道:“你这人年轻时好战就算了,如今都四百多岁了,这事情还没发展到要你出手呢!终归是要让年轻一辈去闯闯的。”
宝丹峰长老笑呵呵的看向一旁坐在轮椅上的玄机峰长老:“玄机你善卜卦摆阵,此事你可有先机透露?”
玄机峰长老闭上眼:“天机不可泄漏。”
青阳峰长老一声冷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玄虚子道:“我玄阳宗自夏朝停战以后便少有出世,只以为世间太平,无需我道中人横加干涉,现如今却有鼠辈暗中祸乱,那便是玄阳宗重新出山的时候了。”
……
第二日一早,景少谦与沈如初早早来找容珣与颜亦欢去主峰,今日玄虚子将宣布出山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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