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逢佳节,光顾丝坊的人格外多,以红色为基调,象征新年的各式春衣被陈放在最显眼的地方,供顾客挑选。
“呦!爷您来了!”
“又是你啊!”
“是我诶,爷!这次看上哪件了,我给您优惠!”
看柳长青带着小尘径直朝他这边走来,之前接待他们的店员识趣地迎了上去,柳长青正纳闷眼前人的身份,不过一转眼也是认出了他,便笑着回应。
“今天看女装!”
柳长青轻轻勾住小尘的手,偏过头去笑着看她,那副含情脉脉的模样让她又羞又喜。
“哦~明白了,二位这边请,我来推荐新上的这几款!”
……
循着店员的推荐,又经过一番精挑细选,小尘如愿买到了一件十分得体的天青色开襟熹丝长褂衫。
“确定是熹丝吗?”
“爷!包真的!”
“那就好!”
熹丝是由北境星梯山脚生长的一种特殊植物中剥离出来,这种植物名为“熹微草”,性喜阴,长年成群生长在高大常绿乔木林中,因其花瓣在晨光中反射出异光被发现,故得名“熹微”,起初,人们只因其花妖艳,只将它作为观赏性植物,直到后来,在某次爆发的战乱中,一位士兵为了充饥,偶然间将其放入锅中烹煮,最后只得到一丝丝韧性极强,质感绵软的白线,自此以后,当地人们就以此法从熹微草中剥离出熹丝,得益于熹丝优秀的着色能力,人们便用熹丝制成衣物,由熹丝制成的衣物,无异味,质轻软,透气性,弹性良好。
柳长青从小就在北境长大,理所当然知道熹丝为何物,一听到店员提起,他立马就来了兴趣,只不过,在他儿时,熹丝衣物还算不得珍品,后来因为人类活动的无止境加剧,星梯山下的乔木林几乎被砍伐殆尽,熹微草也几经灭绝,这才导致熹丝制品的有价无市。
……
“所以,到底为什么给我买衣服啊?”
“不可说!不可说!”
小尘满心欢喜,走走停停,不时让柳长青看她穿着新衣活蹦乱跳,在节日气氛烘托下,少女仿佛在这一方天地翩翩起舞,俨然一副主角的模样,柳长青终是看的入了神,又想起那个醉酒的早晨,他向着花掌柜那一番胡言乱语。
“原来,那才是我的心声啊!”
……
回酒楼的路上,柳长青顺便用剩下的钱,采购了花灯,彩缎等等装点物,他希望能将这场盛典办的尽善尽美,作为一份满意的答卷,交予收留他,宽容他的金夏城和花掌柜一家,同时,也作为他在此落地生根的见面礼。
时间在装饰酒楼的缝隙中快速溜走,暮色穿行于出街晚游的人流里,将近酉时,酒楼准点挂上了营业的招牌,可迟迟不见来客,柳长青等的有些着急,预想中,此时应是宾朋满座,觥筹交错之景,哪里出了纰漏呢?
“嘿!转了几圈,我还以为到我店了!”
正当柳长青一筹莫展,准备出去找找线索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彻了酒楼,只见来者孩童身形,一头白发披散在肩,这还能是谁?
“您怎么来了?”
“不欢迎?不欢迎我也得来,我的雅座呢?我的泞竹呢?”
小尘听到白发掌柜的吆喝声,连忙从后厨跑出来接待,注意到这一举动的柳长青心领神会,去后院搬了一坛泞竹送到了二楼的雅座看台。
“霍!这酒气可浓嘞!”
“是挺玄的,您尝尝看!”
小尘熟络地取出几只青白瓷小酒盅,斟上满满三杯,陪坐的柳长青还是一副愁眉苦脸,他实在是想不通哪里出了错漏,如此下去,他这近半月来的心血将沦为梦幻泡影,更别谈什么留在金夏成家立业,搞不好还要赔付花掌柜起初借他的那五贯钱。
“干嘛去!坐着陪我喝完!”
眼看柳长青坐立难安,就要出去寻找眉目之时,白毛掌柜厉声喝住了他,他对这位客人总是喜怒无常的心情早已司空见惯,便没有放在心上,行罢礼就执意要走。
“你现在出去,就算是踏遍整个金夏,也找不来几个客人!”
“为什么?”
“看看你那破草稿,你自始至终都没有抓住问题的重点。”
白发掌柜不紧不慢的小抿了一口酒,闭上眼睛开始气定神闲的假寐,柳长青看的火大,很明显,这是他想让自己再仔细反思。
“重点。”
开始重整思绪的柳长青,回溯着这些天来的记忆,时间回到了花掌柜在后院约谈他的那个午后,经过一番仔细的审查,他最终发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位置。”
“您是指酒楼的位置吗?”
“不然呢,可让我好找!”
“可是我看您那画上不是写地方了吗?再说了,酒香不怕巷子深……”
“可你这巷子未免也太深了点,再者这个日子,这个时间,热闹的地方多了去了,你觉得会有多少人为了一口酒来你这图个清闲?”
“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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