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嵩明若有所思,却没再说什么,热络的继续跟孔自心推杯换盏。
一顿推心置腹,孔自心渐渐忘却了恐惧,跟蔡嵩明亲近起来。
一连几天,蔡嵩明都在散值后前来拜访。
除了带来一些人参之类的补品,还当真请了一位太医给他病重的母亲诊治。
孔自心不胜惶恐。
他何德何能被蔡丞相如此看中。
蔡大人这是要重用他了?
还是又想让他免费给他建房子了吗?
孔自心又见蔡嵩明对自己的母亲格外关注,甚至怀疑,蔡嵩明难道是自己母亲的私生子?
孔自心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提心吊胆的应付蔡嵩明。
不过唯一让他宽心的是,他的母亲居然好起来了。
原先躺在床上,出气少进气多的母亲,不仅面上有了血色,也不怎么咳血了。
晚间还能跟他说上两句话。
这令孔自心喜不自胜。
他以为都是太医的功劳,对蔡嵩明感恩戴德。
只有蔡嵩明在孔自一句句感谢声中,通体冰凉。
寒意从脚底升起,丝丝缕缕的缠上他的心脏。
太医亲口对他说,孔自心老母活不过三日。
可现在那个本该躺进棺材的老妪却笑意盈盈的跟他们说话。
蔡嵩明下意识后退一步。
眼前人,真的是孔自心的母亲吗?
他不敢细想。
......
萧以成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说的这也太吓人了,天,这......恐怕就是巧合吧,人家母亲说不定就是命不该绝呢,大夫说的话也不是金科玉律啊。”
太阳躲进了云层,屋内的光线不知什么时候暗了下来。
蔡嵩明缓缓转过头看向他,漆黑的瞳孔晦暗幽深,嘴角扯出一个夸张古怪的弧度。
他轻轻转了转掌心的香炉,轻声道。
“我拿着香炉这么久,你怎么能确定我还是蔡嵩明呢?”
萧以成头皮跟炸开一样,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拉着桑知的胳膊就要往外跑。
桑知无奈的抽出手臂。
“他吓唬你呢,他是不是蔡大人,我会看不出来吗?”
桑知揉了揉胳膊。
萧以成手劲真大,差点没给她拽脱臼了。
萧以成身形一僵。
他顿时明白自己被耍了,略微恼怒的看向蔡嵩明。
蔡嵩明一动不动,静坐在那里。
他眼眸带上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偏偏脸上又是一副镇定的表情,让萧以成的怒火无处可发泄。
蔡嵩明呷了口茶:“开个玩笑。”
萧以成愤怒的怒了一下,拂袖坐回原处。
蔡嵩明认真道:“不过......我真的认为,孔自心母亲被人换了芯子,因为这之后,我命下人又去观察了两户人家,皆是同样的戏码。”
“垂死之人获得寺庙庇护,神迹降临,转危为安。”
蔡嵩明抿唇,甚至说是起死回生都不为过。
他那个会武功的护卫蹲在那家人院里的树上,据说半夜都听到那家女主人的哭声了。
结果一夜过去,男主人第二天又有力气喝粥了。
蔡嵩明原只以为只寺庙弄来邪物,骗财不成反倒害人性命。
现下看来并非如此。
看来他母亲的死才是偶然,他们的目的就是不知不觉的偷梁换柱,在京城富贵人家安插势力。
蔡嵩明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他是为数不多知晓十几年前,容与大师发现的生魂一案。
那时有许多人无故昏迷,在床上躺了几天,再醒来时内里已经不是原主。
之后陛下便在朝中和民间医馆、药堂安插眼线,时刻关注是否有人无故昏迷。
蔡嵩明直觉这两件事脱不开关系。
连夜禀告了陛下。
陛下又命人仔细查了一遍原委,让他回府上去,等桑知来找他。
......
“事情就是这样,桑知姑娘。遵陛下口谕,蔡某将无条件听从姑娘调遣。”
蔡嵩明微微低下头,对桑知表示服从。
桑知指尖轻点,随后道。
“暗中排查,摸清禅境寺从何时开始这样敛财,查清受害者人数以及他们的身份,派人暗中监视他们每日都做了何事,排查他们书信往来,只观察,不抓人,按兵不动,不要打草惊蛇。”
现在不知道寺庙究竟有何依仗。
此刻若是鲁莽抓人,只怕寺庙或是被换芯子的人会破釜沉舟,暴起伤人。
桑知想了想道:“我先独自去探一探。”
“等我回来之后,再做抉择。”
......
傍晚时分,书院门口。
与同窗道别后,叶清彦卸下嘴角笑意,眼底的温和荡然无存。
突然,他被一个小厮狠狠撞了一下,整个人向后踉跄的倒去。
勉强站稳身子,叶清彦皱着眉,正想发火,手心却被塞进一团东西。
他按下怒火,走到小巷无人处打开。
上面的自己清丽娟秀。
“后日禅境寺祈福一游,或可小住两日,与堂姐通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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