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阊阖才寻尺,万里河山列画屏。
繁华宫殿上,高台上身着华服的老人呵斥着跪伏在地上的少年。
两侧站立着身着玉竹甲胄的士兵。
随着女孩被拖出宫殿。
那少年跪在地上,磕下了一个又一个响头。额前的系带随着他的忏悔,沾上了他的鲜血。腿间被箭矢扎穿,钉在了地上。
高台一侧,是众晏国的使者。身着长袍汉服的长者,语言不通。此人高高在上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迪穆。
老国王起身,怒斥。
“你知不知道,一年前,你逃走,北疆大半国土被众晏国各个诸侯瓜分,北疆战士死伤惨重,百姓们陷于水深火热。都是你一个之错!废物!”
所以老国王百口莫辩,就当是若唯绑走了迪穆,是遇到一妖女蛊惑,并非弗乐国四王子的意愿。试图重新和亲,收回疆土的控制。
可事与愿违。痴心妄想。
众晏国的使者嗤笑着,他并不懂北疆语言,只觉得是他们家内事,与他无关,他只是收到传唤过来带这四王子回国和亲。他摆摆衣袖,示意老国王,不想看他们的表演,离了去。
随着众晏国的使者离开。
老国王身后帷幕处,显现绛色的人形虚影,颇有些怪异之色。
一个头戴鬼魅面具之人,长袍裹住周身。缓步走来,直至老国王身侧。
那面具如此诡异,面前眼眶位置凸起锋利,方形下颚骨,两侧出现如石柱一般的耳饰。遮住了这怪异之人的整张脸。
身形轮廓似乎是一女子。
迪穆明白过来,这就是若唯在找的那位祸世间的祭司。
居然潜伏在老国王身边数十余年。左右他的国家政策,以鬼魅之术迷惑人心。
此人身后跟随着众多侍从,两列而祚。
那些人面露苦涩,印堂乌黑,仿若被吸干了精气神。
那些不是普通的凡人,是堕仙。
堕落于仙界之外的修行之人,多修邪术。
而跟随着堕仙身后的,是那一日出现的白莲宗杏衣女子,和她身边的北疆壮汉。
那壮汉挥挥手,用力摆出。
突然一身着玉甲的壮硕的男子被甩出。
随着他倒在地上。
迪穆大喊!
“二大爷!”
是祸汐。
他已然被那祭司吸走了所有的修为,此时已和凡人无异。
“十年前将你祭天,被你给跑了,如今...我看你还怎么逃。”
随着那鬼魅面具传来怪异语气,声线并非女子,是一沧桑老人的声音。
雌雄莫辨,毛骨悚然。
老国王背过身去,不敢面对祸汐。
祸汐颤抖着撑起身子。
“大哥...为何如今你还是听信那妖言惑众!?”
祸汐不明白,为何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这大哥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祸害百姓子民的,摆明是他这个昏君!
“阿达目,你杀伐无数,恶灵缠身,如今你再次现世,附在你身上的恶灵会给弗乐带来祸端!”
同样的术语,十年后...还是这样。
百姓们的苦难需要一个载体来承受,君王的迂腐,需要一个载体来掩盖,而这个掩人耳目的载体,就是祸汐。
只有他死了,才能安抚众百姓子民,仿若一个自欺欺人的怪圈。
不断的吞噬着一个又一个活生生的人。
........
若唯被迪穆颤抖着搀扶出地牢,直冲向弗乐国大典祭台。她不知道方向,但她看见远方火柱,和北疆子民们涌去的方向。
但步伐缓慢,根本赶不上去救祸汐。
此时,远处啼声不断,是莫湛玉的白马!高空传来百啭千声,羽鸟长啸!是莫湛玉的眼睛。
若唯纵身骑上白马,一脚踹开迪穆。
鲜衣怒马,怒发冲冠,绸缎洒落,露出她凌冽的眼眸,她要去救人!
她并不豪赌,她有办法救祸汐。
迪穆见状,拉住身旁侍卫的健马,驾马追赶。
“拦住她!”
迪穆大喊。
那白马仿若怒踏祥云,高飞起来,直冲祭台去。将所有试图拦住若唯的人踩在了脚下。
众生云云,苦不堪言。
唯有祭拜,参悟天道。
人心若妄。
北疆子民齐聚于祭台之下。都来祭拜这迟到了十年的祭天之礼。
四方高大的祭台,四角立擎天,洒满了马血,鲜血沿着四周石阶缓缓流下,沁染了每一个人的鞋子。
正对着祭台的高座上,是弗乐国的国王,和他的子嗣们,立于各座。
随着烽火高缪,黑雾化形,那面戴鬼魅面具的祭司身形逐渐出现。
他摊开手,直指高空。
幻化出一羊皮纸。
金字浮现!百川倒流!
乌云乍现,逆转乾坤。
万年神族预言!
万年书!
在此刻显现!
天空烈阳不再,云雾缥缈。
“祭天术!”
祸汐被绑在高台上,眼神空洞,仿若死灵一般,跪伏仰起,承受着所有的屈辱。
他试图站起身,直面天下之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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