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起智谋,讨彼凶逆,一鼓作气,万里摧锋,月旬之间,扶余克定。
短短半月,凭着一鼓士气,禁军连续攻下了落石、鲜辉、风白、辽原、横山、玄卑六城,并俘虏敌军五万,如此空前战绩,真称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玄卑城,城衙公堂。
萧君烨端于上坐,桀骜不羁的看着堂下之人:“阁下既是一城之主,为何主动开城迎敌入内?”
高泉南不卑不亢,只朝着上位行了一个大晋之礼:“城中百姓无辜,本官不希望看到血流成河的一幕,还望大晋的战神手下留情。”
萧君烨玩味一笑:“怎么?莫非本帅是滥杀之人?”
“非也,战神一路攻城略地,而本官也并未听到有关大军屠城的任何消息,想来战神并非是好大喜功、滥杀无辜之辈。”
“是吗?你主动开城迎军入内,就冲这一点,本帅也要给你几分薄面。”
高泉南双眸无波无澜,异常平静的看着他:“本官主动开城门投诚,只为有贤明君主掌控北原,而非由着旧主横征暴敛、鱼肉百姓,致百姓哀声怨道、民不聊生。”
此时,一直未说话的程熠忍不住问出口:“北原赋税有多严重?”
高泉男闭了闭眼:“十抽其七,最后到百姓手中的,也只有那么几个铜钱,可怜乡亲们这一年辛苦的劳作啊!就这样白费了,而皇城里的君主大官,他们只顾自己享乐,根本不管百姓死活,有如此昏君奸臣,怎配为我北原的君主、父母官?”
萧君烨内心一阵唏嘘,既为百姓遇这样的君主不值,也为百姓有高泉南这样的父母官感到欣慰:“城主大人一心为民,值得百姓为你高功颂德,只是往后这玄卑城就不叫玄卑城了,而你却依旧是百姓的父母官。”
高泉南并未感到多少惊讶,只是淡淡的问:“我等若做了你大晋的百姓,战神可会为我们谋福祉?”
“既为我大晋百姓,自然会一视同仁对待,不仅如此,本帅还会奏请皇上派工部和司农寺的官员前来帮你们兴修水利、选粮播种,让百姓年年都过上丰收年。”
高泉南的眼神瞬间闪过一抹异彩:“战神大人可是说真的?”
“本帅一言九鼎,从不说空话。”
高泉南仰头大笑:“盼了数年,终于盼来了一位仁君,此生,值了!”说罢,昂首挺胸走出城衙,像是要去公布这则喜讯。
程熠怔怔的盯着那道消失的背影,缓缓勾起唇角:“百姓能遇见高泉南这样的父母官,实乃他们的幸运。”
萧君烨也罕见的夸赞了其几句:“他的确是一位替百姓着想的父母官,别的不说,只说他一身官袍都浆洗的发了白,可他似乎丝毫不在意,依旧整整齐齐的穿在了身上,这一点,只怕很多为官者都做不到。”
程熠轻轻一笑:“人的外表是可以伪装的,你怎么就确定他不是在伪装自己?”
萧君烨反问:“你相信他是伪装的吗?”
“翊霄和钧桀带少量禁军偷偷将城主府和城衙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结果一件值钱的玩意都没有,如果他在伪装,那么便伪装过了,如果不是,那便说明他真的一穷二白。”
“我倒倾向于后者,高泉南并非天生黝黑,而是长年在太阳下曝晒,才使得他原本的皮肤一去不复返。”
“这你也能看出来?”
“你要是长期在烈焰下劳作,你也会和他一样变得黝黑锃亮。”
程熠大方一笑:“我倒期待自己变成那个样子,至少不再会是女子口中的傅粉檀郎。”
萧君烨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你这都是什么奇怪的想法?旁的男子要是有你这副面皮,只怕早就三妻四妾了,哪里还会独守空房?”
程熠笑道:“我曾经问过糯糯,如果和你们比起来,我能排第几?”
“你都和谁比了?”
“你、顾曜廷、李翊霄、褚令昭、经湛、唐钧桀、严励行。”
“糯糯怎么回答你的?”
“她说我排第三,因为你和顾曜廷的身上有种属于皇家与生俱来神圣威仪,你们丰神俊朗、气宇轩昂的仪表下,更带着一种帝王俯视众生不怒而威的气势,所以我永远也越不过你去。”
萧君烨不知不觉勾起了唇角:“不知她收到我的家书,会不会甚是想念我我这个人?”
“我只怨自己无法替代你当战神,不然你也不必亲自征战沙场。”
“无妨,糯糯会理解我的。对了,林昇如何了?”
程熠想了想,道:“阿烨,我总觉得给他灌软筋散不是个事,信川假扮他短时间尚可,一旦时间长了,难免会引起勋王他们的怀疑,再者,咱们一路攻城,抬着他一个大活人也不是个事,为免日后麻烦,不如挑断他的手脚筋,再毒哑他,而后将他易容送回边境军营,由慎宣王他们看管起来。”
“也行,带着他始终是个累赘,那就按你的方法去做。”
程熠若有所思:“你说,勋王会派人前来与之会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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