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越说越过分。
邬映月听着他挑逗的语气,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她攥紧拳,压下心头那股把他揍一顿的冲动,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大人说笑了——”
邬映月话还没说完,忽然听见“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眼前的男人两眼一翻,直直地向后倒去。
她一愣,抬眼望去,就瞧见桑晚不知何时绕到魔尊身后。
她举着那把银光闪闪的大刀,刀柄微侧,扁平的刀面朝着男子刚站的方向。
见男子倒下,她扛着刀的手微微下放,紧锁的眉头舒展几分,点漆般的眼眸里,流淌出明晃晃的满意。
“呼,轻松解决嘛~”
“让你口出狂言调戏我师妹,活该。”
桑晚踹了下晕倒的人,又掂了掂重重的大刀,高兴道:“我还是有点天赋在的。”
“映月,你说咱们出幻象后,我要不要转去做刀修啊?”
邬映月看着她那双盈满雀跃的眼睛,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
不对。
邬映月想了想,又飞快地摇了摇头:“我拒绝。”
桑晚不乐意了:“为什么?”
邬映月指着桑晚上臂鼓起的肌肉,诚恳道:“你现实里的肌肉,没这么结实。”
桑晚的笑容几乎是瞬间凝固。
她哼了一声,道:“我回去就练!”
说完,她羡慕的看向邬映月的腰,手又有点痒。
邬映月察觉到她的意图,后退两步,捂住自己的腰,神色坚定得仿佛要去除妖:“非礼勿视。”
桑晚嘀咕道:“不看就不看嘛,说得这么文绉绉的......”
她说到一半,忽然瞧见旁边那两个双目呆滞的小孩。
她挑了挑眉,凑近看了下,又嫌弃地收回目光。
“映月,这两个小孩,长得咋那么像你的猫咪师兄啊?”
“不过他们有点呆,看起来太木讷了。”
邬映月被桑晚敏锐的观察力一惊。
她挠了挠头,小声道:“其实就是他们的小时候。”
“不过这两个,是仿品。”
桑晚:“啊?”
邬映月看着她僵住的脸色,继续道:“其实,你之前看到的那个小孩,是我另一个师兄的小时候。”
桑晚有些惊讶:“那个也是仿品吗?”
明明那么可爱。
邬映月摇头:“喔,那不是。”
“他是真的。”
桑晚脑子乱乱的:“所以,你的师兄,是鬼族的小殿下?”
“那另外两个......”
桑晚看着地上呆愣愣的赝品。
“不是,那你的意思是,你的猫咪师兄,其实有两个?”
“他们还都是魔族的?”
桑晚惊呆了。
-
“好呀,你竟然瞒了我那么多事!”
桑晚愣了许久,终于从震惊中缓了过来。
她拉过邬映月的手,和她一同跑出主殿。
一边跑,一边不忘批判邬映月。
“你怎么都不告诉我,是怕我说出去吗!”
“你也太不信任我了!”
桑晚觉得非常的不高兴。
邬映月道:“没有,之前一直都没有机会来的。”
“而且,我担心你会害怕。”
桑晚挑眉:“害怕?那有什么可害怕的?”
“现在又不像以前,搞什么物种歧视。”
“魔修鬼修也有好的,人也有坏的,总之不能一概而论。”
桑晚拽着邬映月,气喘吁吁地跑到一丛竹林,才停下脚步,缓过气来。
“所以,咱们现在所经历的幻象,是你那个师兄的?”
邬映月点点头:“是。”
“我听说,溯光镜会捕捉到众生灵魂中的阴影和渴望,从而编织幻境,以绝望或是美梦困住他们。”
“我感觉,这重幻象,就是我师兄的心结。”
被困住的幼年。
死在自己面前的母亲。
暴戾专制的父亲。
邬映月想了想,觉得无论哪种,都很让人窒息。
桑晚听完邬映月的话,下意识骂了句:“靠,咋这么惨?”
“那咱们现在要怎么办?”
邬映月平稳好呼吸,道:“带他走。”
“离开鬼族,离开幽微境。”
桑晚下意识答应:“成啊,这还不简单——”
嘛字还没说出口,桑晚就听见那灯火通明的后殿,爆出一道激烈的怒喝。
“什么?”
“阿厌不见了?”
“他不是一直在水牢反思吗!”
“谁负责看管阿厌的!”
“看管他的也不见了,好,你们真是做的好!”
“现在,给我掘地三尺的找!无论是死是活,都要给我带回来!”
“还有那个看管阿厌的鬼侍,找到了直接灭口!”
震怒的声音从幽冥宫后殿传来。
邬映月听着那声音,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她拉着桑晚躲进竹林中,刚隐蔽好身形,后殿就冲出一批带刀侍卫,朝着她们奔来。
桑晚被吓得倒吸了口气,赶紧抱住邬映月的手。
邬映月拍了拍她的背,低语道:“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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