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江亭不情愿地摸出手机,给梅雨声打了电话。
接通声音响起的瞬间,他的眼里闪过阴冷的蓝光。
梅雨声看到手机屏上显示的名字,心里一颤,她努力压住本能的惊惧,深吸了一口气,按了接听。
起初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听筒里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在无声的较量着。
“咳,”岳江亭先败下阵来,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雨声,方便说话吗?你身边没有外人吧?”
他担心秦楚在她身边,如果没有秦楚,他自信能够攻破梅雨声的心理防线。
“有话快说!”梅雨声不耐烦地开口,其实她心里也很忐忑,但不想让他听出来,就抬高了嗓门。
“我不知道你和那个叫秦楚的男人怎么认识的,你要明白,他毕竟是个外人,看上去他在无私地帮助你,可人心隔肚皮,你怎么知道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岳江亭开始给梅雨声洗脑。
“是啊,人心隔肚皮,我和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生生活了三十年,最后却被算计得身无分文!”梅雨声嘲讽地笑,眼里泛起泪光。
“唉,雨声,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只是不想跟你离婚而已!”岳江亭语气诚恳地狡辩,“你知道我们家公司的情况,小智跟你解释过了,现在的确是关键时期,我不想闹出绯闻。和彩玉的事,的确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会补偿你的,你相信我!”
“相信你?还不如相信母猪能上树!”梅雨声嗤笑一声。
“雨声,你耐心听我说,”岳江亭使劲咽了咽口水,“秦楚那个人狡猾得很,你不要被他骗了!你涉世不深,不懂得这个社会有多么可怕,有无数的深坑等着你掉下去。秦楚和你无亲无故,怎么可能无私地帮助你?他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不要被他的甜言蜜语迷得找不到北,他那么年轻帅气,又有钱,怎么可能对你这个头发都白了的老女人动心?他肯定是个专骗老女人的口蜜腹剑的小人!说不定他就是靠那张脸骗老女人发家呢!你不知道现在这样居心叵测接近老女人的男人有多少!”
“闭嘴!”梅雨声听不得岳江亭那张冒着臭气的嘴里,说出诋毁秦楚的话,厉声打断他,“你心里像臭水沟似的,看别人也不干净!少废话!把钱转给我,我们就离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岳江亭表情一寒,眼角肌肉抽搐几下,声音却保持着一贯的平缓:“我是为你好,怕你单纯,被坏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真是狗咬吕洞宾!”
“钱到位了吧?马上转给我,我们明天早上去民政局!”梅雨声不想再跟他多掰扯。
其实刚才他口口声声“老女人”,说秦楚不会对她这个老女人动心的话,使她的心像被细针扎了,细细密密地疼,又觉得一阵凄凉。
她已经绝经了,从生理上说,已经步入了老年,这是她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但心脏跳动的节奏还带着年轻的活力,使她时时陷入一种自欺的幻觉中。
她恼恨岳江亭一句话就把她打回到残酷的现实中,让她不得不直面自己的衰老。
又后悔在这个男人身上消耗掉了人生中最好的年月,心里更是恨他入骨!
“等等!你难道不顾秦楚的死活吗?”岳江亭的声音陡然变得阴森。
她倏地一怔,要按灭通话键的手指悬停在半空中,心底骤然升起一股凉气,声音不觉颤抖起来:“你,想干什么?”
虽然不懂岳江亭干的事,但她知道,这么多年,他能够一直把着肥得流油的生意不放,单是明面上的手段是不够的,必然有些见不得人的方法。
她害怕他对秦楚下黑手,害怕给秦楚带来不幸。
如果因为她的缘故,让秦楚受到伤害,她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嘿嘿,”岳江亭得逞的奸笑,“没想到你还真心疼那个小白脸!女人就是贱!尤其是你这样的蠢女人!”
他恶狠狠的挖苦和嘲笑一点儿也没进梅雨声的心,她只想知道岳江亭这个恶魔到底想干什么。
“我警告你!”梅雨声压低了声音,透着彻骨的寒意,“你要是敢动秦楚一下,我就把你送进监狱,让你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不是吓唬你,我不在乎与你同归于尽!”
岳江亭刚想出口的话被卡在了喉咙里,隔着话筒他听出了梅雨声深深的恨意,心里一虚:“雨声,你别急嘛,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呢嘛,要是我想干,根本不必通知你,对不对?”
梅雨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点儿也不敢松懈。秦楚在明,岳江亭在暗,就算秦楚有防范,可哪有千日防贼的。
“我没跟你开玩笑!”梅雨声的声音冷得像寒冬里的冰凌,“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不在乎!”
岳江亭心里一阵哀嚎,他在乎啊!他辛苦了一辈子建立起来的事业,不能因为这个愚蠢的老女人,毁于一旦!
“岳江亭,我现在录着音呢,你要是敢胡作非为,等于自掘坟墓!”梅雨声寒气森森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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