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挂了梅雨声的电话,胆怯地望向岳江亭:“姐夫,我把梅雨声约出来慢慢跟她说,电话里说不清楚,她拒绝得也容易,再约她就难了。”
岳江亭露出发蓝的牙齿,阴森一笑:“嗯,比梅子辰有脑子。好,这事就交给你了,只要梅雨声发了澄清视频,我马上就把梅子辰放出来,答应你的一点儿也不会少。”
陈越捏着手机的手心里冒出冷汗,等了几分钟,梅雨声的电话打过来,她神经质地一哆嗦,急忙接通。
约好在警局门口见面,陈越匆匆跑了出去。
岳江亭阴着脸盯着她的背影消失,伸手扯下鼻子里塞着的沾了血的纸团,气急败坏地扔到垃圾篓里,拿起电话给岳广智打了过去。
“爸,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我找人花了不少钱,只能撤掉一部分视频,实在压不住了!”岳广智沮丧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还有我妈,油盐不进,直接挂我电话,再打就不接了。我怕她把我也拉黑,就没敢逼得太紧。”
岳江亭烦躁地捏了捏眉心,在他意料之内,可还是让他心绪烦乱:“行了,我知道了,我再想别的办法。压不下就不要再花冤枉钱了!”
“爸,我已经跟莹莹说好了,她下午请假,带着轩轩约我妈晚上一起吃饭,有轩轩,我妈肯定去,到时候再说。”
岳江亭挂了电话,凝眸看着几个未接来电,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需要回。
盯了很长时间,除了最初的烦躁,心里蓦地升起一丝惊惧。
要是换作以前,出了这样的事,某些领导肯定要打电话询问,甚至斥责他几句。
现在出奇的安静,透露出一种极不寻常的信号。
他可能被抛弃了,或者说他不再是唯一的那个选择。
想起市里有人悄悄透露给他的消息,以后的工程都要通过竞标的方式,能者胜出。
至于谁是能者,就有很多讲究了。
他对梅雨声更加恨之入骨!
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好个梅雨声,敢在这个关键时刻给他落井下石,不,是她亲手把他推进了井里!
他绝对不能饶了她!
又想到梅子辰,他紧咬着后槽牙,要是把梅子辰送进去关久一点更好,最好是直接送他去踩缝纫机!
他摸了摸鼻子,伤还是轻了点,但他又不舍得自己受罪,算了,以后慢慢再想办法。
……
路上谢明琪长叹了一声:“你这么一闹,岳江亭固然是名声臭了,但不一定在其他方面造成什么影响,万一连累子辰被抓起来,你觉得划算吗?”
梅雨声一听,就知道她心里还有怨气,此刻心乱如麻,不想跟她解释。
梅子辰都快五十的人了,行事还是这么冲动,不知道把岳江亭伤到了什么程度,梅雨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和陈越一碰面,顾不上多说,急匆匆往警局里面跑。
警察说,对方不愿意和解,估计会被拘留几天,还要罚款。
“这可怎么办?”陈越带着哭腔,声音惶急,“姐,你想想办法啊,你去求求姐夫好不好?”
梅雨声脸色发白,咬了咬唇:“岳江亭伤重不能下床了?”
陈越一滞:“那、那倒不至于。”
“到底打成什么样?”梅雨声逼视着她。
“就流了点鼻血,”陈越的声音发虚,“鼻梁应该没断。”
“呵!”梅雨声气笑,“我还以为他要死了呢!”
谢明琪拿起手机打了几个电话,最后还是朝着梅雨声摇了摇头:“刚才给老陈和两个朋友打电话,他们都没有警局里的熟人。”
她们现在连梅子辰的人都见不到,梅雨声心里一阵绝望,难道除了去求岳江亭就没有别的办法?
“姐,你到底跟子辰说了什么?”陈越红着眼眶对梅雨声愤愤地说,“我的话他都当做耳旁风,我用离婚威胁他都没用,一心只想着给你出气了!”
梅雨声哑然,陈越心里气愤,她能理解,可她也没想到梅子辰会突然做出如此激烈的行为。
“这下好了,岳江亭要开除子辰,要是再留有案底,他这辈子就完了!”陈越的音调不自觉拔高,“姐,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你不愿意妥协,一定要离婚,我可以理解,可你干嘛把那些视频在网上曝光?岳江亭的形象毁了,难道你就得了什么便宜吗?”
“你非得鱼死网破才觉得解气?我看你们姐弟俩一个德行,做事莽撞,不带脑子!你要是拿着这些视频要挟岳江亭,让他多给你一些钱多好?你给他曝光,最多就是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几天,现在出轨的人多了,成功男人出轨更是常态,你懂不懂?反而是那些不出轨的,倒被人看成怪物!”
“刚才岳江亭说,要开除梅子辰,还有我和梅姿的工作也保不住了!”陈越语速太快,梅雨声插不上话,“我不管,我今天跟你撂个话儿,要是你不解决,我真的和梅子辰离婚,我不能让你们连累我和梅姿也丢了工作!”
陈越故意让梅雨声在警局里束手无策,让她着急乱了心绪,才更容易说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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