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电话响了,我二哥打给他的,理所当然说让他和他爸爸妈妈中午一点在姥姥家门口集合。
小熊眼看着我,道:“好,我等我爸下班的。”
小洪十二点半刚到家,我大哥电话打给他,小洪温温和和答应:“好好,行行,我这就过去。”
门口换鞋呢,我大哥又给小洪打电话:“你和小熊不用过来了!律师说,莎莎还没死,你俩不用过来,莎莎自己过来就行,你让她赶快过来!”
小洪劝我:“你就别管他怎么说,反正那房子跟咱们没关系,配合过了户拉倒,生那气干什么呢?”
那房子确实和我没关系,早晚的事儿。
小云婷婷已经过去等着了,爷俩一声不吭不说话。
他们把我妈搬腾到副驾上坐好,小云婷婷坐在最后排,我和我大哥坐在第二排,我二哥开车。
一切就绪,车开起来。
我大哥又开始谴责我:“叫你来公证,你还这个那个的哈,吵吵半天不是还是来了?”
我说:“我来,是办这个公证,表明我从来没想要过这个房子,可不是因为你跟我吵吵!”
“我怎么跟你吵吵啦?你说小洪糖尿病,他没烂手烂脚不能动吧,啊?怎么你就再三阻挠?我给小洪打电话,人家客客气气答应我,到你这儿,怎么就那么多事儿?”
“我哪么多事儿?是你那么多事儿还是我那么多事儿?咱爸在老家葬的好好的,你不由分说就要迁坟;咱妈不想去你家,你非让去,弄病了就打电话叫我们过去,又不由分说弄山东去,自己不请假,让我请假过去,哪一次没迁就你?
这房子的事,我怎么再三阻挠了?第一次你跟我说,我告诉你得把姐夫婷婷也叫上,我说错了吗?这次你哪怕提前一天说也行,你上午十点半才给我打的电话,我们一家子啥也别干了,就一天到晚听你吩咐吧!
我在青山呢,你就给我打电话,让我赶快回来给咱妈洗澡,保姆不能洗?你心疼保姆,你不能心疼心疼我?一天到晚指挥过来指挥过去,我不是外姓人吗?你好意思叫个外姓人给你干这个那个的?你去看看,你是你同学吃你那套还是你朋友吃你那套,一天到晚就跟使唤个下人似的,凭啥?”
“凭啥,就凭这个房子我要过户给你二哥!”
“我没说不过户呀!你凭啥没完没了指派人?”
“我指派你咋了,你法律上有这个义务配合过户!”
“配不配合也得看我个人意愿!”
大哥被我说得哑口无言,这时候二哥说话了:“不要说那么多,就事论事!”
我说:“哈,就事论事,说房子公证,我不是马上过来配合来了?那还要吵吵什么?是不是大哥一上车就开始吵吵的,那还是我先开口的?”
二哥开着车,头也不回来了一句:“哼哼,看看上次五千块钱你那个逼样!”
我腾地一下失控了!
张开五指就往这张无耻的脸上挠过去,恨不能抓烂那张盖在畜生脸上的人皮!
可恨我怎么就没留长指甲呢!
我在他那张恶心的嘴脸上一通乱挠,他咔一下急刹车,把我妈闪得差点磕了头,下来开开车门,四下里一顿乱划拉,抓起个棍子,绕到我这边就拉车门,嘴里还叫骂着:“卧槽泥马勒戈壁,你给我下来!我今天不劈了你!”
我有点懵,我大哥赶快下来阻拦,眼看拦不住,小云叫道:“别闹了,看看妈,妈都喘不上气来了!”
我二哥不管那套,继续往上扑誓要打死我,我妈在我前面呼哧呼哧喘,我着急大喊:“咱俩的账回头再算,先送妈去医院!”
他抓着棍子不依不饶,我大哥大喊:“小春,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他才扔了棍子,指着我咬牙切齿道:“我先放着你,操你娘的,我非叫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上了车,一拐弯,绕回去。
我以为要去社区医院呢,结果他越过医院,在我家楼下嘎一下停下来:“那个该滚的,赶快滚!”
我担心我妈,没有下车,他又飞快的开回我妈家楼下。
我大哥一溜小跑回去拿速效救心丸,我二哥咔一下打开车门绕过来,指着我叫骂起来:“卧槽泥马勒戈壁,你给我下来!你个过河拆桥的白眼狼!我今天跟你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你麻辣隔壁的,敢在十字路口打我!”
那时正是七月份最热的中午,家家户户都开着窗户,听见他的叫骂,楼上楼下左邻右舍都纷纷探出头来。
他看见观众不少,更卖力了:“你们都看啊,我们家出了这么个过河拆桥的白眼狼!
她当初开幼儿园,一个孩子招不上,都是我给她张罗招的孩子!
她病得快咽气了,半夜把我叫过去伺候她!
她买个房子没钱装修,都是我去给她干活!
现在用不着了,就翻脸了!不想伺候我妈,还跑回娘家挑拨是非!我今天跟她势不两立!我非打死这个白眼狼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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