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个“倭寇”,短短半盏茶时间,便营房砍死砍伤四五百人。此外,在黑夜中,这些李朝士兵自相践踏,又踩死了一百多。
“倭寇”们的目标很明确,牧守府、府库、兵营……每一处均是城内要地。
这些地方很好区分,因为城里的民房,几乎没人用得起瓦片。
可衙门甚至能用上琉璃。
牧守在几个忠心侍卫的簇拥下进了地窖,整个牧守府一片混乱,当朱全蛋带领手下,将眼前碍事的人都砍倒在地后,他们开始查抄起了这座府邸。
一边翻箱倒柜,朱全蛋一边撇嘴,真特么穷,好歹还是一岛之主呢。
银子只有一千来两,金子只有几十两,另外还有一些首饰、铜镜、瓷瓶、绸缎。
他很是惋惜,原以为这一岛之主,怎么也有个几万两白银呢,李朝的贫瘠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瓷器不好带,被全部捣碎。但其他东西,只要能带的统统带走,甚至连墙上的字画都被扒了下来。
府里几十个瑟瑟发抖的衙役家丁,贴心地为他们装上牛车,向海边运去。
府库那边也正在行动,相比这里,府库虽然没多少金银,却有30万斤粮食和几千匹布,眼下城内各处瓦房均被查抄完毕,野人士兵们便用肢体语言,驱使着那些早早滑跪的怕死鬼,用他们的牛车马车,将这些物资从容不迫地往船上运输。
“嗯,好像有点不对?”
意犹未尽!这是朱全蛋此刻的心声,不过,正在他朝府门外走,准备风紧扯呼时,突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事实。
牧守呢?
偌大牧守府,怎么不见主人?
这不对劲。
折而复返的朱全蛋拉起一个趴在地上装死的老仆。
“八嘎。”
朱全蛋卯足力气,一巴掌抽得那个老头原地转了三圈。
“你滴,懂不懂汉话的干活?”
朱全蛋不会倭奴话,眼下却穿着倭奴铠甲,他一边后悔没带李守仁来,一边尽量用拙劣的汉话,来进行伪装。
其实,以他怪异的口音,不用乱加语气词,人家也完完全全把他当成倭寇了。
“老头子我不但会汉话,还会倭国话呢。”老仆内心骂了一句,却不敢表露分毫。
只见他满脸吃答辩的表情,扭曲地张开嘴,吐出一颗早已朽烂的后槽牙,脸上又茫然,又害怕。
朱全蛋眼看他不懂,突然计上心来。
他让两个士兵用长矛捅下了牧守府的牌匾,拉过这个老仆,拿起武士刀,指了指牧守俩字。
然后,他把武士刀架在了老仆的脖子上。
老仆胆裂魂飞,他没想到这倭奴还给他来这么一出,他颤抖着,感觉到冰冷的刀刃马上就划开了他的皮肤,如果他的回答不能让眼前这个倭奴满意,只怕下一息他就要转世重开了。
“你滴,不要告诉我你不识字。”
朱全蛋继续恐吓。
“我说,我说。”情急之下,老头嘴里吐出一串流利的汉话,“只是求大人事后将老朽带走。”
朱全蛋不置可否,刀朝着脖子上逼紧了几丝,老头绝望地大喊:“小人知道,牧守大人在后院地窖,小人马上带路,马上带路!”
“不错,你滴,良民!”
朱全蛋得意地笑着,将刀收回刀鞘,跟着这个老头走进了后院。
后院花园,有一个凉亭,老头指着凉亭里的石桌,说道:“大人,地窖就在这里面。”
朱全蛋挥挥手,两个士兵走过去,铆足了力气,一下子将石桌搬了起来。
一个黑漆漆的洞穴出现在众人眼前。
“出来,或者死。”
朱全蛋从一具尸体上面扯下上衣,包在火把上,扔了下去。
顿时,剧烈咳嗽声,伴随着滚滚浓烟传了出来。
“大人,本官济州牧,请大人高抬贵手。”
一个赤条条的老头胆战心惊地从里面钻了出来,紧接着,又有几个侍卫不甘地钻了出来。
怕朱全蛋没听清,济州牧接着用倭国话重复了一遍,还不放心,又用高丽话再次复述。
“你滴,还是个语言天才。”
“将州牧大人,装箱,带走!”
朱全蛋笑了,得来全不费工夫。
然而,只听“扑通”一声,这个瘦骨嶙峋、年纪一大把州牧,毫无节操地跪下了。
“大人,大人,小的还有数千年白银,只求大人不要将小的带走。”
“大人,今晚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小的不会将其捅到朝廷……”
一听要被倭奴拉走,州牧大人叩头如捣蒜,连忙求饶。
“嗯?原来还有私房钱啊,难怪没搜到。”
朱全蛋想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
“带路!”
“大人,就在这地窖,还有五千两白银……”
州牧大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求生欲格外强烈。
“嗯。”
朱全蛋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用武士刀指了指地窖,两个野人士兵捂住鼻子,钻了下去。
很快,三个大箱子被拉了上来,这里不单单有五千两白银,还有一百三十两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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