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靳川抬手,鼓掌的动作耐人寻味。
苏念念脸上的血色顷刻间褪去,消散得干干净净,她近乎条件反射的去看自己的脚。
鞋子穿的严严实实,没有任何问题,丝毫不会触及靳川的怪癖,更别提现在的她还大着个肚子,一看就是有家室的,靳川不敢动她!
苏念念深吸口气,旁边的高山月先她一步迎上前去,十分热情:“靳同志,你怎么会来文工团?!”
“陪你哥来的。”
“高建设人呢?!好家伙,都到了我的地盘还敢躲着,看我不把他揪出来,拆筋扒皮。”高山月笑容洋溢了满脸,她撸起袖子就朝着外面长廊追去,徒留苏念念和靳川站在门口,里面的喧嚣和外面的寂静仿佛被隔离成两个世界。
靳川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错眼的盯着她。
“苏念念?!或者我该叫你一声陈念念,对吗?”
苏念念贝齿咬着下唇,“我不认识你。”
“装什么?你明知道我是谁,我们的关系……”靳川一步步靠近,那股疯狂的气息逼近,瞬间就让苏念念想拔腿逃离。
她指甲深陷进肉里,嗓音微颤:“不就是打了你一巴掌吗?小气到这个地步,你们靳家,不过如此!”
“是么?!离了我靳家你过得也不怎么样嘛!苏念念,当初为什么不敢和我相认,你不会以为,我会爱屋及乌吧?!”靳川在她面前格外放飞自我,从不掩饰骨子里恶劣的那一面,连这种话他都能轻易说出口,或许是因为大家都觉得,哥哥喜欢的东西,弟弟就一定会喜欢……
“靳川——!你不要太过分!”
苏念念平地一声吼,瞬间让刚赶回来的高山月冒冒失失的飙过来,她一个闪现挡在靳川面前,笑问道:“靳同志,我家念念还怀着孕,有事你找我,别吓着小姑娘,高建设那厮说你们科研所元旦过后想请舞蹈队去巡演,这事你和我谈,我话语权比她这种小丫头片子重……”
高山月说着,用手轻轻将苏念念往练功室内推。
有外人的存在,靳川重新变成了那个翩翩有礼的教授,他整理了下衬衣处的褶皱,余光从高山月裤兜处的钱票处收回,“那这件事就麻烦你了,高山月同志,别误会,我只是和她叙叙旧。”
说罢,靳川快步走到苏念念的身边,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附耳低语,“没有我哥,你活该生活在烂泥里。”
“靳川!走了……”走廊里的高建设黑着个脸,遥遥呼唤着好友,靳川像一阵风似的掠过两人,快步回到青年身边,高建设捂着空荡荡的荷包,语气幽怨:“这就是个土匪窝,早知道就不来了,走走走,我现在就带你去采石场。”
“不急,先找个住的地儿。”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高山月瞥了眼好友的脸色,低声道:“靳……靳川不会还记恨着你吧?”
苏念念笑了笑,她倒宁愿靳川永远记恨自己,离自己十万八千里远,那些阴暗的心思永远都不要有,毕竟,爱比恨更可怖,她迎上高山月担忧的眸光,嗓音轻柔的解释:“想多了,他是为陈年年来的,他们是未婚夫妻。”
上辈子是,这辈子同样没变过,她不介意,让这两人的感情再深厚些,密不可分最好!
……
不知是否是那日闹了一场的原因,陈年年的伙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每隔两天甚至能吃顿肉。
她的工作同样有变动,从一开始的背石头变成了去山脚处拔野草,再也不用顶着太阳做工了,就连住的地方都从简陋的石屋换去了有暖炕的通铺,住在隔壁的马大姐眼睁睁的看着陈年年鸟枪换炮,眼神都变了。
下工后,她厚着着脸来到陈年年身边搭讪:“妹妹,你如今得了伍管事的青睐,待遇直线上升,有空也帮帮我呗!”
提起肥头大耳的伍管事,陈年年的脸色变得难看,她虽感激对方做出的这一切,但并不代表就要贴上去做小伏低。
这段时间的美好像梦一样,没准儿就是男人的阴谋诡计。
“对了,你不是想洗澡吗?听嫂子她们说,新挖掘出的东山有暖水,和咱们烧出来的水一样热,可以洗漱,要不要姐带你去瞅瞅,这两日多的是姐妹过去玩。”
马大姐说的是一处温泉,采石场的女同志闲着没事都会偷偷去那个地方。
陈年年板着脸拒绝:“不去!”
她要去也得偷偷去,不领任何人的情,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马大姐才冷冷道:“蠢货!装什么正经人,你不去我去。”
……
“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不管你心里啥想法,都得给我捂裤裆里,藏严实了!”
采石场的主管得知伍管事对陈年年的心思未歇后,忍不住把人提过来再次敲打一番,管理着采石场本就枯燥无趣,偶尔找点乐子他本不想管,但这件事一旦涉及到上边的人,就必须严肃对待了。
迫于形势,伍管事连连点头。
等主管走后,他立马拉下了脸,吐了口唾沫道:“什么东西!真有那关系还不直接把人给捞出去了,就会吓唬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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