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揭榜的日子,贡院之外,天还没亮就已经围满了人,只等着衙役张贴榜单。
一众考生都是紧张而又期待,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根本静不下来。
哪怕和身边的朋友说两句话,也都会时不时瞥一眼贡院的大门。
看看有没有打开。
“听说这次魏郡贡院出现了白红贯日的异象,不会是咱中山郡的吧?”
“咋可能,想多了,能够引发白红贯日的异象,最起码也得是金榜题名!”
“只要他的帖经和策论不是太拉胯,就是成为咱们金榜魁首都大有可能!”
“咱们中山郡想要出个金榜的都难,更不要说金榜头名的解元了。”
大清早的,沈无名也起了个早床,本来打算一个人来看的。
结果自家娘子非要跟过来,宋南烛也来凑热闹。
就连曹茱萸和裴子安,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大清早就在门口等着。
沈无名自然不好拂了他们的雅兴,只能一块带着。
结果就成了街上一道雅致的风景。
沈无名本来就长得挺俊,这会头发长起来了,更是公子如玉,陌上无双。
身边还跟着三美和一个乖巧小萝莉,那些考生都是羡慕嫉妒恨啊。
“这谁呀?居然还领着这么多美人!”
“我家就一个黄脸婆。”
“沈憔悴,你们都不知道?”
有人认得沈无名,连忙上前打招呼,“憔悴兄,考的怎么样?”
“一般一般。”沈无名黑着脸回答了一句,他真的对这个外号很无感。
甚至觉得人家叫他“薄冰哥”都好一点。
这会儿正是身强体壮的年纪,怎么能叫憔悴哥呢?
眼看自己吸引的注意力太多,沈无名带着身边女人找了个角落。
随即就听到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
“听说这次的金榜只有一个人!”
沈无名抬眼望去,赫然就是老仇家了,马太守的儿子马宝山。
这家伙连情敌都算不上,顶多就是自家娘子的舔狗。
最近双方没什么交集,但沈无名可没有忘记他。
之前路上遇到危险,都是拜这家伙所赐。
虽然最后化险为夷,可他还是将马宝山的名字记在了小本本上面。
等这段时间忙完了,后面一定要找机会报复回去,往死里弄。
马宝山周围簇拥着一个人,他正在诉说着什么小道消息。
“据说这次那榜首的文章特别好,不仅有白虹贯日,还得到了尚书省的批示。”
“说这人的策论乃是治国之良策,甚至可以纳入三省行策的考虑范围之内。”
“所以咱们刺史大人,就下令让他单独名列金榜,其余人都是红榜。”
“什么?”
“扯什么犊子。”
“怎么可以这样?”
“从没有过啊。”
此言一出,周围都是一片质疑的声音,这他妈不是扯犊子吗?
以前的秋试,从来都是金榜列三个名字,然后红榜列其他的。
怎么能搞成金榜只列他一个人名字呢?就是皇亲国戚也不可能这么搞啊。
“就是,这刺史也太乱搞了!”沈无名也是连连点头。
毕竟这种破天荒的案例,往往会引起许多人的不满,最重要的是,没必要啊。
这金榜和红榜没有任何区别,除了个名头之外,大家都能参加第二科。
最后的成绩也是综合来的,单独列出来,什么好处都没有,反倒惹人诟病。
“马公子,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你这小道消息真的靠得住吗?”
虽然马宝山身为太守之子,很多人还是相信他话语的含金量的。
可这破天荒的改制,还是让众人忍不住腹诽。
“包的,我还会骗你们不成?”马宝山一副可委屈的模样。
“那魏郡贡院之上,白虹贯日的天地异象,你们没看到,难道也没听说吗?”
“你们说之前没有这样搞!”
“可是换句话说,之前也没有人在秋试上写出能够引发天地异象的绝世好文章啊。”
马宝山娓娓道来,众人也觉得颇有道理。
毕竟就算是省试和殿试,也都是好几年,才能够有那么一篇绝世好文章。
而且往往都是有人押题押对了,拿出了揣摩好久的作品出来。
而一般秋试,就算他们有这样的作品,也不会放在这样的考试上啊。
“我就知道,那个写出白虹贯日的龟儿子不是个好东西。”
沈无名骂骂咧咧,顿时引得周围人一阵附和。
“就是就是。”
“到底是谁?居然一个人霸占金榜名额,我与他是不共戴天。”
“不要让我逮到了。”
“等会张榜就知道了,到时候兄弟们不要放过他。”
“我本来水平就差,说不定就是在红榜末尾!”
“现在金榜少了两个名额,红榜肯定也被挤掉了。”
众人越想越气,沈无名也跟着他们怒骂,虽然跟他没什么关系。
但人都有从众心理。
大家都在骂,他要是不骂两句的话,就显得不合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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