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
“今天不是簪花宴吗?你那个小情人好歹是个解元,肯定会去吧。”
“你怎么还告病不去了呢?”
曹子敬靠在椅子上,慢悠悠地给自己泡着茶,手上还拿着个折扇扇风。
“我去干什么?”曹茱萸翻了个白眼。
楚幼仪昨天开诚布公之后,她就觉得臊得慌,大清早的,就告病在家呆着。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无名,要说不喜欢吧……
那肯定是有点喜欢的。
但要说现在就可以“三个人把日子过好”,那也太过于夸张了。
曹子敬嫌弃地看着她一眼,“你信不信,不出三天,你又屁颠儿屁颠儿跑到寿亭侯府去。”
“不是,老爹……”
曹茱萸很无语,“你不是先前对沈公子很有意见吗?怎么现在好像巴不得我嫁出去一样?”
“我没有意见啊。”
曹子敬摇了摇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老了,管不了这么多了……”
“嘁!”
曹茱萸懒得管他,背着手又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只剩下曹子敬若有所思。
“东家,小姐就是……”
一直站在旁边,但仿佛跟不存在一样的曹家工坊副掌柜老张突然开口,神情有些莫名。
他虽然只是给曹茱萸打下手的,也只负责中山郡这么一个小工坊。
不过他实际上却是曹子敬的心腹,若非如此,又岂能让他来帮衬着曹茱萸?
“很明显,心里有人了呗。”
曹子敬嘴角抽了抽,方才虽然表现的豁达,可心中不吃味儿,那是不可能的。
自家养了十多年的小白菜,这会儿出落得水灵灵的,哪舍得嫁出去啊?
可是看曹茱萸这样子,自个儿都快把自己嫁出去了。
老张叹了口气,“那要不咱们花点手段,拆散这对鸳鸯?”
“什么鸳鸯?”曹子敬的脸色已经转变为铁青,“人家和中山第一才女才是鸳鸯。”
“茱萸这丫头,过去了也是个……”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摇了摇头,又想起老张的问题,同样叹了一声。
“你以为我不想拆散他们?但是,茱萸她娘死得早,我……不想她不快乐。”
“可为人父母,当为子女计之深远啊。”老张还是想要坚持。
“别给我装了。”曹子敬鄙夷地看着他,“你把这丫头当闺女一样,比我都亲,你舍得?”
老张嘿嘿憨笑了两声,挠了挠脑袋,他其实就是想看看曹子敬的态度。
毕竟他没有子女,曹茱萸是他带着长大的,不是闺女,但是也跟闺女一样了。
曹子敬要拆散鸳鸯无所谓,可要是让曹茱萸不开心,那他老张就有意见。
“行了,三宝!”
曹子敬“啪”的一声把折扇扣在桌上,“随便他们年轻人怎么样吧!”
“我这老头子,跟不上他们年轻人的思想,也懒得去操心。”
“但你给我盯着,要是沈无名那小子敢辜负了我闺女,我一定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曹子敬身上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张三宝也是神色一凛。
别人只道曹子敬富甲天下,可他们商家之人,实力与财富成正比。
可想而知,曹子敬的实力何其恐怖,甚至可以说,是商家有史以来最强的几人之一。
……
酒过三巡,宴过五味。
簪花宴的一众宾客也已经散去了,叶清尘跟张太素,也回到了客栈。
此时没有他人,张太素跟在叶清尘的身后,神情带着些许恭敬。
“那小子,是个人才啊……”
叶清尘顿下步子,知道他口中的小子是谁,叹了口气,“我只以为他是儒家天骄。”
“可今日簪花宴上,也有人提及他在邸报上面发表的几篇文章。”
“对于墨家之道的理解,远胜凡人,而且就是我道家的东西……”
叶清尘没有继续,但张太素也知道她的意思。
随口一个问题,就难倒了他们天师道的小天师,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要知道,叶清尘身怀道骨,跟在老天师的身边,熟读三千道藏。
被誉为当世龙虎!
若非如此,又岂能以女儿身被立为天师道的下任天师?
“是啊,这小子就是个全才。”张太素也若有所思,想到了方才王修跟沈无名讨论的策论。
“他的策论全篇都是在说变法,其实这东西,也不仅仅是对朝廷有用。”
“我天师道走到现在,看似繁荣鼎盛,实则一直被朝廷所忌惮!”
“包括其他中原的道教,也都因为先前……是到了变法的时候了。”
道教思想主打一个无拘无束,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
所以从道教诞生开始,前前后后爆发了数以百计的大小起义。
搞得各国朝廷看到道教都有点发怵,所以各种打压。
虽然不至于剿灭,可还是非常忌惮他们聚在一起,担心起义。
尤其是他们天师道有黑历史在,更是被大汉朝廷一直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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