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于刘冬梅的劝解,姜春成却不以为然。自己在官场干了十几年,尤其在组织部,对于官员的升迁之路他太了解了。主管领导一旦对你形成固有印象,就很难被改变。
晚饭后,姜春成又到他的书房,把门关上,坐在桌子前,他闭上双目,反思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已经受到猜疑。
自己去过省城,也见了王有山,然后又转道去广州,回来对妻子说是和老市长王有山一块回到平川市。
想到这里,他心头一惊,难道是这里出了问题?田新云到过自己家,还与刘冬梅单独谈了话,田新云会不会向刘冬梅问起这件事呢?但在以后对刘冬梅的谈话中,刘冬梅也没提及过此事。看样子,刘冬梅也不像在隐瞒。
自己与刘冬梅也结婚3年了,可这个女人一直不要孩子。自己的年龄可是不小了,今年就是49岁了,这个年龄,别人的孩子可是大学毕业参加工作,更有甚者有的已抱上了孙子,当起了爷爷。
他又想到了前妻吴云娜,样貌不比刘冬梅差,还曾是个电视台记者兼主持人,但在嫁给自己前就已怀孕,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不知道,让自己接盘也完全是王有山的主意。自己让吴云娜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可吴云娜却说她已经打过7次了,不能再打掉了,万一以后怀不了孕怎么办?
怎么办?自己说什么也不能让不是自己的孩子降生在自己家中,否则,以后自己怎么面对这个孩子?那就安排一次泰国旅游,让她消失在异国他乡了。
王有山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就暗恨上自己呢?不清楚,他调走前,还特别给张金昌提议让自己担任市委组织部部长的,被张金昌否决了。自己也就只能做个副部长。
对了,那时,自己曾对王有山说过,如果不能安排市委组织部部长,就继续留在阳淮区做区长,但王有山转述张金昌的话说,不行,只能去组织部。
姜春成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心中的不安如影随形。他站起身,试图理清这一团乱麻般的思绪,他环视着一堵墙上满书架的书籍,是的,好多书已经没心思看下去了,书架上落满了灰尘。
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悲凉,年少时的雄心壮志被岁月磨去了锋芒,马上就是50岁了,人生难道就这样无声的过去?没有孩子不要紧,只要有地位有权力就够了,可事到如今,自己却什么也没有。
他想起元代诗人高明的《琵琶行》,“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上次,去广州,秘密见了那个人,那个人曾许诺自己,会从另一渠道调整自己的工作,但再见那人时,那人却说接总部通知,另一渠道还在休眠状态,现在不能唤醒。难道那个人是看自己没有价值了,也要抛弃自己吗?
他又想到了自己如今在组织部的处境,虽然位居副部长,但总觉得前途渺茫。王有山对他的印象似乎难以扭转,这让他倍感焦虑。而与刘冬梅的婚姻也让他烦恼不已,这个女人为何一直不肯要孩子?难道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姜春成觉得今天晚上就是个机会,他要和刘冬梅好好谈一谈,关于孩子的问题,也关于他们的未来。他打开书房门,走了出去,却发现刘冬梅正坐在客厅里,神情有些落寞。
“冬梅,我们聊聊吧。”姜春成轻声说道。
刘冬梅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聊什么?”
“孩子的事情,还有我们的未来。”姜春成在刘冬梅对面坐下,表情严肃。
刘冬梅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春成,我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什么时候才是时候?我都快五十岁了,等不起了。”姜春成有些激动。
“你别着急,我有我的考虑。”刘冬梅说道,“春成,你马上50岁了,现在要孩子,到孩子20岁时,你都70了,你能给孩子一个美好的未来吗?”
姜春成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不满:“冬梅,你这是什么话?难道年龄大了就不能要孩子了吗?我虽然快五十了,但我有地位、有权力,我能给孩子提供优渥的生活条件和良好的教育资源。再说了,现在医疗条件这么好,活到七八十岁很正常,我怎么就不能给孩子一个美好的未来了?而且,我在官场这么多年,积累了不少人脉,等孩子长大了,这些人脉都能为他所用。”
姜春成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冬梅,你不要总是找借口。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但你也要考虑我的感受。我已经这个年纪了,没有孩子,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我在外面辛苦打拼,不就是为了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吗?如果你一直这样坚持,我们的未来又在哪里呢?”
自结婚以来,姜春成总是谦谦君子模样,刘冬梅也是第一次见姜春成发火。就说道,“春成,不要急,要孩子我会考虑的,但现在王有山才来平川市一个多月,不停的进行班子调整,不停的人事变动,现在,我们局里也人心浮躁,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你说我现在能静下心来备孕生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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