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们才能坦然地注视彼此。
楚映婵依旧是一袭素净的雪衣,纯白衣裳间笼着的仙子玉躯如楼外雪山一般起伏绵延,若她换上一袭织金绣锦的彩裳,定有魅惑众生之意,但此时此刻,她能让人联想到的唯有雪莲。
在很长一段的岁月里,这位世人眼中的楚国第一美人也被喻为雪莲。
而她的仰慕者们永远也想不到,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会在四下无人之时对自家徒弟说:“抱我。”
如那日一样,楚映婵浅浅笑着,向林守溪提出了要求。
林守溪坐在阶上,没有动静。
“徒儿还是这般胆小怕事么?”楚映婵问。
“确实不如师父胆大,这两日师父在刀尖上走来走去,实在让徒儿惊心动魄,大开眼界了。”林守溪笑着说。
“大开眼界么?”楚映婵淡淡地问。
林守溪颔首。
“你想不到为师会这样,对么?”楚映婵再问。
“这与过去我认识的楚楚……不太一样。”林守溪说。
“不一样……”
楚映婵红唇微启,又问:“那你觉得为师应是怎样的?柔弱地、乖乖地站在一边,看你与小禾肆意亲热,然后怯生生地笑着,对你们表达祝福么?”
林守溪依旧摇头。
“徒儿好像有些失望?”
楚映婵坐在他身边,修长的双腿搭在蜿蜒而下的台阶上,她靠着木柱,侧头看他,一双仙眸依旧纯洁清澈。
“怎会失望?”林守溪说。
“那你想说什么呢?”楚映婵问。
“我只是想说,这样的师父,看起来似乎要更可爱一些。”林守溪笑道。
“你……”
楚映婵咬住了柔软的唇,冷冷一笑,说:“这话你敢当着小禾的面说么?”
“当然不敢。”林守溪坦然承认。
“胆小。”
楚映婵伸出纤长的手指,屈起,敲了敲他的脑袋,又说:“抱我。”
“不抱。”林守溪拒绝道。
“你可想清楚了,你现在若敢不抱,为师之后会日夜在你后院纵火,直到你忍无可忍为止。”楚映婵任性地说。
“师父就不怕引火烧身吗?”林守溪问。
“我有什么怕的?”
楚映婵嫣然而笑,揉着林守溪的头发,轻声说:“这两天我说了这么多话,也没见你敢当面驳斥一句,徒儿既然这般胆小,那就只有乖乖受气的份了……嗯?这般看着师父做什么,你连抱都不敢,还敢责师父不成?”
话音才落,这位莞尔而笑的清丽仙子娇呼了一声,几乎是眨眼的瞬间,她抚摸着林守溪的手臂被对方捉住,原本娴静娇慵的身子被扯了过去,回过神时,她小腹压着他的大腿,面朝石阶,青丝散落,竟是被他反剪双手,压在了膝上。
“你……你要做什么?”楚映婵慌了神,她也不是第一次被这般羞耻地摁着,当然知道会发生什么。
“当然是做胆大的事。”
林守溪义正严词地说着,手高高扬起,重重落下,清脆的声音在庭院间响起,飘落的雪似都吃了一惊,和着声音翻搅着,形成了一片漾动的雪浪。
“别,别打了,她们若是回来撞见怎么办?”楚映婵柔弱地求饶。
“师父刚刚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林守溪问。
楚映婵闻言更羞,哪还有半分自若的神态,她见求饶无用,便威胁道:“你再这般轻贱师父,师父就要恼你了。”
林守溪不为所动,掌如雨落,用的还是先前时以娆教授的掌法,时而如冰,时而如火。院子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别……别打了,让小禾……让小禾看到可就不好了。”这位白衣仙子应神侍令而无法反抗,只得哀哀认错讨饶。
“徒儿教训师父是天经地义之事,师父怕被看到吗?”林守溪问。
“怎么天经地义了?”
“因为师父有罪。”
“为师有……有什么罪?”
“色孽之罪。”
……
小禾与慕师靖回来的时候,林守溪与楚映婵依旧在一起,只见林守溪手持湛宫,在院中练剑,楚映婵执着黑尺立在一边教导着他,这位身段高挑,白裙如云的仙子面容清冷,话语严厉。
小禾立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她很喜欢楚映婵这样的仙子,原因无他,只是她觉得,这种庄重自持的气质她永远也无法学会。
慕师靖从她身后走来,搭着小禾的肩膀,说:“怎么不进去捉奸?”
“捉什么奸,他们只是师徒而已,慕姐姐别再挑拨离间了。”小禾哼哼道。
“是吗?”
慕师靖走到他身边,也打量了他们一会儿,她看着这对漂亮的师徒,感觉有些古怪,她也说不出来哪里古怪,最后只是看着楚映婵的腰臀曲线,评价道:“楚仙子确实很漂亮。”
小禾听着慕师靖的话语,微羞道:“小妖女。”
“妖女?刚刚小禾不还一口一个姐姐吗?”慕师靖在她耳畔轻轻说。
方才小禾抢了她的鞋子跑出去,两人在雪地上追逃了一阵,起初慕师靖被小禾凭着境界击败,按在身下把玩,小禾想听她求饶,托大将声之灵根解了,谁料慕师靖于求饶之中冷不丁掺了句‘你是龙’,小禾防守不及反被欺负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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