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推开。
宫语直接将他们扔到了地上去。
砰,两人硬生生地砸到地板上,没有砸开。
宫语捡了张椅子,坐上去,习惯性地翘起那双完美的玉腿,淡淡地审视他们,问:“闹够了没有?”
林守溪与小禾对视了一眼,又有些不习惯似地错开了,片刻之后,两人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宫语也没多言,她也懒得充当青天大老爷一样的角色,只抓住林守溪的肩膀,不顾他咬牙痛呼,三下五除二将他从小禾的身上解了下来,动作粗暴地像是在扒少女的衣裳。
锁着她的少年离开身体,小禾嗯哼了一声,竟有种被抢走东西的错觉,忍不住伸手去捉,却是落了空。
宫语抓住了小禾的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指了指房间的深处,说:“去换身干净衣裳。”
小禾点点头,她转过身,朝着房间深处走去,脚步虚浮,背影摇晃,像极了一株历经风吹雨打的禾苗。
等小禾简单地沐浴过,换上一身干净的黑衣裳,披着未干的雪白长发走出房间时,宫语已帮林守溪将脱臼的骨头正了回去,正骨的过程很痛苦,他为了不发出声音,还在嘴巴里咬了一块毛巾。
“你也去换身衣服,将这一股泥腥气洗一洗。”宫语将林守溪向前一推。
林守溪骨头依旧痛得厉害,他脚步不稳,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小禾扶住了他。
两人垂着头,谁也没有说话。
林守溪出来的时候,满是泥水的黑衣已换成了一身白色的干净衣袍,他的面颊依旧苍白,嘴唇也不见血色,看上去虚弱得厉害。
“幸好你们境界不高,以后要是人神境了,吵个架还不得把云空山给拆了?”
宫语揉着太阳穴,摇了摇头,一副苦恼的模样。
林守溪与小禾立在她的面前,倒像是两个犯了错的孩子,正在等待老师的训话。
宫语本想说什么,可看着他们这副疲惫的样子,却忍不住摇头,叹气道:
“站都站不稳了,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休息?”
说着,宫语指了指一边的床榻。
可只是一张床榻……
也不给他们犹豫的机会,宫语如先前一样将这对少年少女拎起,直接扔到了床上去,林守溪在里,小禾在外,床榻狭窄,两人靠得很近。
身体触碰到床榻,像是人类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反应,他们原本紧绷的身体立刻松懈了下来,与此同时,积压在体内的疲惫与困意跟着席卷了上来,令他们昏昏欲睡,但现在宫语在场,他们也只好强打起精神。
宫语缓缓走到他们的床边,看着榻上的黑衣少女与白衣少年,不由双臂环胸,轻笑着扯过一角锦被垫在臀下,坐到了榻缘。
她伸出手,揪住了林守溪的耳朵,狠狠一拧,问:“我如此帮你打熬体魄,你就这般不禁打?被揍成这样狼狈,不知道的还当是我教得不好呢。”
林守溪耳朵一痛,可师祖在上,他也不敢驳斥,只好道:“是弟子辱没师门了。”
宫语冷哼一声,道:“算了,反正你辱没也是辱没楚映婵的师门,暂时还算不到我头上,只是以后出去打架打输了,别说我教过你就好。”
林守溪知道这是师祖惯常的讥讽与气话,便顺着她的心意应了一声。
这个徒孙该打也打了,该教也教了,宫语对他似乎没有太大批判的心力,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小禾,她看着这个我见犹怜的漂亮少女,伸手拢了拢她雪白的秀发,问:“你自幼修行,底蕴深厚,一身元赤境也绝非是空中楼阁的伪境,怎么打个浑金境的他这么费劲?”
小禾身体虚弱,机敏依旧,回答道:“因为师尊将他教得太好了。”
她不知道这位道门门主的名字,因为楚映婵与慕师靖都喊她师尊,她虽未拜师,却也入乡随俗,跟着一道喊了。
“呵。”
面对少女的阿谀奉承,见惯了风风雨雨的宫语只是冷笑一声,她抓起小禾的手腕,提了提她腕上的红绳,道:“就算你是真的实力不济,为何不将这红绳解了,在这个世界将它解了,莫说是林守溪,连我恐怕都要忌惮三分呢。”
“这……不行的,会疯……”小禾轻声辩解,声音虚弱。
“若在其他地方,你有所忌惮也就算了,现在你清楚,林守溪的血就是你的解药,你解开红绳打败他,然后吸他的血恢复清醒不就好了?”宫语微笑着问。
小禾咬着纤薄的嘴唇,立刻摇头,却是没有说话。
“怎么,觉得残忍么,觉得下不去手么?”宫语轻轻抚摸着小禾漂亮的白发,像是在为一只慵懒的小猫梳理毛发。
她的手轻轻滑过小禾伶仃的背脊,一直陷入少女的腰窝,她一路按揉着,帮她缓解着伤势,一边说:“到底是个小丫头罢了,你一边想要狂风暴雨式的宣泄,一边却又犹犹豫豫,优柔寡断,我要是你啊,定将这坏透了的负心汉真正揍个半死不活。”
小禾将唇抿成一条缝,刚刚放松的身躯又不自觉地绷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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