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在为你的阴谋算计自圆其说罢了。”初鹭不服气。
“呵,初鹭,你还不明白吗,如果现在不是在众目睽睽的比武场上,你已经在你看不起的阴谋诡计下落败,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仙邀轻轻摇头,回过身,说:“胜负已分,你认负吧。”
初鹭抬头。
远处高楼的熟悉位置,师父与师娘们正在看着她。
她不肯认负,止住了掌心的血后,初鹭缓缓站起,盯着仙邀小巧玲珑的背影,说:“继续。”
“少年人总是这样倔强,毫无惊喜的倔强。”
仙邀回过头,绯唇淡启,眼睛里是藏不住的轻蔑:“看来不将你毒打一顿,你是永远不会知道天高地厚了。等将你打到动弹不得之后,我会亲手把你拎回去。”
初鹭用尽全力也未能伤仙邀分毫,同时,她右掌受伤,已难握剑。
在人们眼中,这场战斗的确毫无悬念。
许多人原本以为能看到一场精彩纷呈的比试,却没有想到,本届试道会的魁首在压制了境界的仙邀面前,依旧这么不堪一击,当然,绝大部分人也预想到了这样的结局。
但初鹭相信,哪怕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师父与师娘也会相信自己的!
……
“你觉得初鹭还能赢吗?”小禾问林守溪。
“不能。”林守溪坦诚道:“初鹭已做的足够好,但她毕竟荒废了十年的修道时间,要想超越仙邀,还是太难。在她倾尽全力打完那套巫家剑法却未能伤到仙邀时,落败就已是定居了。”
“的确如此。”
小禾点了点头,轻声叹气。
初鹭的武功一般是她教的,她思索了一番后,也找不到任何战胜仙邀的可能性。
慕师靖想看的是妹妹奋然崛起,在举世瞩目之下,击败高傲姐姐,将其踩于足底的故事,故而无法接受现在的局面,她斜瞥了小禾一眼,抱怨道:“你这巫家剑法怎么这般不济事,连个仙邀都打不过。”
“巫家剑法的确不是最顶尖的剑法,但很适合初鹭。”小禾勉强赏了慕师靖几分薄面,没与她怄气,而是将气转移到了林守溪身上,“你呢?你就没教点你徒弟压箱底的功夫?”
“每个人压箱底的功夫都不同,而且这样的功夫,至少是数十年的苦功夫,初鹭……太小了。”林守溪说。
“那白瞳黑凰剑经呢?你教给她了吗?”小禾又问。
“这剑经晦涩难懂,普通人学后也得不到法则之力,没必要浪费时间。”林守溪说:“小禾,你这是在怪我没把初鹭教好?别忘了,你也是她的师父。”
“我……”
小禾一时语塞,想了想,道:“我才不是。”
“那你是?”
“我是她师娘。”小禾理直气壮。
“……”林守溪无言以对。
“初鹭还没落败,你们就开始互相推卸责任了?摊上你们这样的师父,小初鹭可真是倒霉。”慕师靖摇了摇头,道:“若初鹭是我的弟子,此刻怎么可能这般狼狈?”
“我们教出来的徒弟,虽然无法战胜仙邀,但戏耍某些人,却是绰绰有余了。”小禾淡淡道。
慕师靖立刻想到了那天给初鹭魔考不成反被欺负的场景,话语滞在心头,化作了不屑的冷哼。
殊媱本就讨厌仙邀,此刻听到小姐说话,心中生出期待,不由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是准备出手,暗中帮助这位初鹭姑娘吗?”
慕师靖沉默了。
她想了想,清冷道:“我不会掺和凡人的家事。”
殊媱失望地哦了一声。
“这种关头,竟是一个人也靠不上,这小丫头真是可怜。”小禾心中担忧,忍不住叹气,道:“早知道,我用彩幻羽易容,替她上去揍仙邀了。”
“这是她的家事,总要她亲自解决的。我虽想不到战胜仙邀的可能性,但我总觉得,初鹭可以做到。”林守溪忽然说。
……
武道台上,战斗再次开始。
但这一次,所谓的战斗几乎变成了单方面的欺辱。
在仙邀真正动用灵根之后,初鹭几乎没有了任何抵抗的能力,众人所见到的,只是这位真国第一神女,以不算高的境界,进行的精彩纷呈的表演。
仙邀的身后,一朵又一朵的血红之花盛放,拼成了妖冶的转轮,生生灭灭。
初鹭无视了这些花朵,她握紧左拳,朝着仙邀后背打去。
可她的拳头却扑空了。
仙邀消失不见,无数红色的花瓣迎风飘散,卷向初鹭。香氛缭绕间,初鹭的精神像是被麻痹了,一时失神。
“你没有杀伐灵根,纵使这次试道会夺魁,未来也会定会死在某个诡异的灵根之下。你最好的道路其实是成为一个优秀的灵术师,辅佐在我身边,让我来保护你,而非亲自拿起刀剑。”
仙邀鬼魅般出现在她的脑后,幽幽道:“现在给我认错,我还会给你这样的机会。”
初鹭陡然清醒,运肘向后撞去。
仙邀再度散成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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