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慕师靖看着清冷不近人情,实则比谁都要黏人。
“但凭小姐调遣。”林守溪说。
于是,慕师靖就带着林守溪与小禾在一旁按兵不动。
巨人王虽然强悍,但在这么多高手围攻之下,也显露出了疲态。
巨人王手中的大灵乾树打得只剩一截木桩,他怒吼、咆孝、揉起雪球抡砸,像是一只受困的野兽。
“对了,先前司暮雪到底为什么喊你‘主人’?”小禾还记着这事。
“这还用想?”
慕师靖冷冷道:“此獠见色起意早已不是一次两次了,司暮雪这般漂亮,他暗藏收服之心也未可知,别看他嘴上排斥司暮雪如此称呼,说不定心中还在暗暗欣喜,希望司大神女多喊两声呢。”
林守溪有苦难言。
小禾闻言颔首,说:“这样啊……原来夫君喜欢别人喊你‘主人’么?那……夫君要不要小禾也改口呢?”
作为道侣之间的趣味,林守溪倒是不介意小禾这般喊,但他也知道,他现在要是敢点头,就死定了。
“小禾别多想,稍后灾难消弭,我与你解释清楚。”林守溪说。
慕师靖还想冷嘲热讽。
林守溪忍无可忍,他直接不顾‘小姐’的命令,祭出了金焰,准备要参与战斗——此刻,他宁可去面对震怖天下的巨人王,也不想被这两只小老虎夹在中间盘问。
林守溪祭出金焰,跃跃欲试之际,小禾却是收敛神色,叫住了他。
“怎么了?”林守溪问。
“先前谈论起了地心之脑,我也因此想起了一件事。”小禾略一思虑,一本正经地说:“虽说世界的意识在不断僵化,但我们还是不能一味地将命运寄托在算计里。”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林守溪问。
“当初在武当山下,我也遇见过一个算命的。”小禾语速很快,说:“当时他要帮我测算命运,我骗了他,把你的八字给了他,那算命的看完之后,竟说此人会喜欢上有妇之夫……嗯,你应该没有移情有妇之夫的苗头吧?”
“我的八字?”
“嗯。”
林守溪听完,脸色煞白,他立刻明白了小禾的意思:他的八字加上女子的性别,岂不就是身旁的、与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慕师靖?
“那算命的还说了什么?”林守溪立刻问。
“他说你命里有大劫,逃无可逃的大劫,就在这两年之间。”小禾严肃地说完,转而又微笑道:“就算是真的也无妨,反正我们命中处处是劫,捱过去就好了。”
林守溪嗯了一声。
他默默地收回了即将祭出的圣焰,专心地陪在了慕师靖身边。
慕师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她听完之后,只澹澹道:“林守溪,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林守溪叹了口气,心想慕姑娘好像的确缺脑子。
他想着这命里的谶言,忍不住将慕师靖抱紧。
慕师靖轻颤,微挣双肩,道:“你做什么呀,会让人看去的……哼,你身上有大劫,离我远些,可别把劫祸引我身上来。”
“我要保护小姐。”林守溪说。
“保护你的有妇之夫去。”慕师靖冷哼。
“我更喜欢有夫之妇。”林守溪咬着她的耳垂。
慕师靖低下头,俏靥羞红。
用不着林守溪以九明圣王的金焰助阵,巨人王便被他们联手击败。
战斗已经停下,这尊疯癫的旧日巨人杵着残破的大灵乾树,跪在封印之门外,身躯疲惫起伏。
宫语听楚映婵提过这尊巨人之王,楚映婵特意说过,巨人王会展开一种名为‘末日’的姿态,这种姿态会让他本就庞大的身躯再膨胀十倍,以真正的灭世之姿降临在大地之上。
当时,巨人王盛怒之下试图开启这灭世之姿,幸好被小姐及时制止。
宫语警惕地盯着巨人王,提防着有可能发生的异变。
魂泉则流连在古铜色石板门前,石板门布满裂纹,古老的铭文却清晰可辨。
在东海龙宫时,魂泉见过一模一样的铭文。
此处的封印与东海之底的封印出自同一人的手笔。
虚白之王平稳落地。
她收拢双翼,垂下头颅,等待小姐检验她的战果。
“将他押回巨人王殿吧。”慕师靖说:“他的神智已不清醒,继续沉眠是最好的选择。”
殊媱同意慕师靖的看法。
直接杀死巨人王是不可能的,一来巨人王皮糙肉厚,杀他代价太大,二来哪怕他已疯狂,依旧是曾经的属下,若是这样将他斩了,有兔死狗烹之嫌,令人心寒。
殊媱看向三花猫,询问它的看法。
“喵喵喵。”
三花猫叫了几声,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只是师尊大人的打手,是只没有决策能力的猫,问它没用。
殊媱羞于其为伍。
三花猫看向师尊。
“听小姐的吩咐就是。”宫语平静地说。
宫语也累了,她虽好战,但与那九死一生的杀伐相比,她更想与许久未见的师父没日没夜地温存,再将这嚣张傲慢的小徒弟教训一顿,之后,她还想去看看她的师妹初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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