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侯府嫁女,汴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大多都来了。
夏侯爷一大早就被气得不轻。
他刚迎进一拨庆贺之人,回头去接其他人,在过道处就听到几个小厮在说蛐蛐话。
“不知道候夫人今天出不出来?”
“怎么,你还想去后院看不成?”
“嘿嘿,一想到端庄贵气的夫人出去找野男人,想想就热血沸腾啊,没见过没见过…”
“听说夏大小姐也是还没出嫁就和男人搞到一起。”
“这是家族遗传吧!”
“嘻嘻……”
夏侯爷囧得老脸通红,想大声喝骂,又觉得实在丢人,竟然绕道走开了。
只实在心气不顺,丢下所有宾客,直奔内院,把王氏大骂一通,这才解气。
无论真心恭贺,还是凑个热闹,不到午时,宾客基本都到齐了。
看门的门房正屈了腿,准备休息一会,府门外又来了人,骑着高头大马,斜睨着看下来,威武不凡。
竟然是安阳王!
门房忙引了他入内。
宾客一片沸腾。
众人原以为夏侯家二小姐死后,夏侯府和安阳王便无甚交集了。
谁知先是夏侯爷上奏取消婚约的折子被驳回,安阳王又亲自跑来夏侯家吃席,这是要把夏侯府当正经亲戚走不成?
要知道,汴京城这些年大小喜事不断,这位炙手可热的安阳王可没给过几家面子。
一时间,众人看夏侯爷的眼神又热烈起来。
后院那些旖旎事说来说去不过是饭后谈资,真正让世家贵族忌惮的只有朝堂上的影响力。
夏侯府有安阳王撑腰,那便不可小觑。
夏侯爷脸上的笑总算真心实意几分,哈哈笑着迎上来:“王爷大驾光临,鄙府蓬荜生辉!”
安阳王也笑:“好说好说,侯府嫁女,此等大喜事,本王就算再忙也要来贺贺喜的。”
亲亲热热的,众人脸上的笑意都真心实意了几分。
等安阳王上座,夏侯爷吩咐摆酒,鞭炮噼噼啪啪响起,府内笑意不绝。
正在这时,门房又进来了,脸上一片慌张之色。
“老爷,老爷……二小姐回来了!”
二小姐?哪个二小姐?
夏侯爷发愣,众宾客也发愣。
“说清楚!”
门房哭丧着脸:“就是府里的二小姐啊!”
夏侯爷懵了:“竹儿早就死了,哪来的二小姐?明显招摇撞骗的,你不赶走还跑来上报,要你守门有何用?”
“侯爷……她……她她看起来真的是二小姐啊!”
一片惊疑不定中,安阳王率先站起身:“是不是二小姐,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本已死去的人,突然上门,这事怎么看怎么透着诡异,一时间,席上的人随着安阳王,呼啦啦出去了一大半。
夏侯爷无奈,只好深吸一口气,小跑上前,和安阳王并排:“不知哪来的骗子,王爷您去坐着吧,我把她打发走。”
安阳王似笑非笑看他一眼,夏侯爷被看得莫名,正欲发问,安阳王收回视线:“无妨,本王闲着也是闲着。再说,本王也想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敢冒充本王的王妃!”
夏若竹头戴白纱,和白蕊站在夏侯府门口,身型笔直。
不多会功夫,侯府门前已经围了一圈人,俱看着主仆二人的方向指指点点。
安阳王刚跨过门槛,眼睛就钉在夏若竹身上,移不下来了。
夏若竹似有所感,抬头轻飘飘看过来,仅一眼,便收回视线。
一阵轻风拂过,白纱撩起,又落下。
夏侯爷准备的一肚子骂人的话,在看到脸的那一刻,全堵进嗓子眼。
“竹儿?你是竹儿?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死了吗?”
相比夏侯爷的激动,夏若竹表情淡淡:“我没有死,父亲是不是很失望?”
“你这是什么话?!”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夏侯爷又惊又怒,恨不得一把堵住夏若竹的嘴。
“你这孩子真会开玩笑!你活着,为父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失望,快进去说话。”
“噢?”
夏若竹却没有动,语气云淡风轻:“是女儿误会了,父亲这般疾言厉色,女儿还以为父亲不高兴呢。”
夏侯爷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脸色缓和下来。
他实在冤枉得紧。
不说别的,就说女儿是未来的安阳王妃,他就不可能盼着她死!
但这话自是不能说。
“竹儿,今日是你大姐大喜的日子,有什么话咱们进去说。”
“不了。”夏若竹眼神四下看了一圈,一双妙目潋滟生辉。
“父亲,这侯府大门,我可不敢入。毕竟已经丢过一次命了。”
“竹儿,你说什么胡话!”
夏侯爷心中发慌,事情处处透着蹊跷,他只想赶紧把人弄进门再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但夏若竹显然不想如他所愿,一双脚站在原处,纹丝不动。
“父亲一定很好奇我怎么死了,又活过来了吧?不如您去问问我的好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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