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师重庆不久,孙可望派遣刘文秀回到重庆,商议两军重大事宜。还给李定国带来了西洋的望远镜和贵州的特产。
“二哥,大哥和四弟都挺想你,咱们四兄弟好久没有聚在一起了,你也不到贵州看我们。”刘文秀抱着李定国说道,他对大西分兵的主因,其实还不太清楚。
“我也想你们呢,四川多少南明残余啊,实在走不开啊,咱们兄弟现在各据南北、互为犄角,这才有了一个稍微安定的角落,任何一方有失,咱们都会腹背受敌。”李定国遗憾地说道。
“大哥也是这么说,劝我和能奇啊谅解你。”刘文秀说道。
“前两天,才刚刚攻下泸州,要了马应试的脑袋,收编了他的余部,西部稍微安定了一些,不过东面于大海、西面樊一蘅和杨展都虎视眈眈,尤其这杨展,仗着和大西军打过几回胜仗,骄横得很。”李定国神色凝重。
“我们那边,清军一直在湘西和广西用兵,威胁黔东和黔东南,王祥皮熊也不是省油的灯。”刘文秀苦笑道。
“黔地向东,居高临下,只要小心应对,想无大碍,不知你们下一步的行动方向在哪?”
“大哥的意思,清军现在还非常强大,大西军向东防御为主,坚守黔地,主力向西进军云南,以壮声势,以长钱粮。”
“以前大哥对西进不感兴趣,怎么突然又有西进的想法?”李定国奇道。
“这事啊,说来话来,干爷爷(龙在田,云南土着将领,曾在谷城驻守,收张献忠为义子,是以刘文秀叫他干爷爷,正在云南任团练)派遣人到贵阳,说云南沙定洲叛乱,快把沐天波灭了,此时时云南东部兵力薄弱,内乱正酣,正是进取的好时机。”
原来如此,若是能进军云南当然好,不过安民军面前还有李国英、杨展、樊一蘅这些人,鞭长莫及啊。
“咱们哥仨个商量,老万岁当年受汪兆麟蛊惑,滥杀无辜,大西军这名声在西南可不好。四川土地肥沃,二哥你的安民军攻略四川为主,我们哥仨将军队改组为安汉军,以攻略云南为主,两部互为呼应,同气连枝。”
李定国执着刘文秀的手:“大哥这样的想法,我很赞成,不过文秀,黔地贫瘠,你能否移师四川,与我共谋大业啊?”
“二哥,我知道你在四川独力支撑很难,不过以小弟看,四川诸部,皆不可惧,二哥你啊,必将鹏程万里。大哥长于内政,能奇勇猛有余,谨慎不足,我虽无大长,可以替他们操心一些。”刘文秀道。
“文秀啊,咱们四兄弟,各有所长,要说对兄弟仗义,我们三个都不如你啊。”李定国感慨道。
“二哥,你雄才大略,文武兼修,他日你开国立朝,莫要学那狠毒的朱元璋。”刘文秀流泪道。
“三弟啊,二哥的为人,你是知道的,我若学那朱元璋对兄弟们阴狠歹毒,叫我李定国断子绝孙,不得好死。”李定国这话说得义正词严,他本来内心就十分厌恶朱元璋。
“下一步,我和能奇将要进军云南,大哥和双礼留守黔地,还要烦你对王祥和皮熊保持压力,以免他们威胁贵阳。”
“放心吧,我已经置劲旅驻守綦江,他们二人可不敢乱动。”
“这次回渝,有一个急事儿,大哥派遣我过来与你协商。”
“何事?”李定国连忙问道。
“皇太后听信汪兆麟余部的谗言,对义军多有掣肘。”刘文秀忧虑地说道。
“杀了汪某人,他们还不收敛消停,如何掣肘法?”
“他们认为此时义军就当杀进湖南、饮马长江,鏖战两湖,大哥与我等以为当前清军仍然占据相当优势,一直反对,他们就拿下人出气,动辄打骂。”刘文秀忿然说道。
“咱们出生入死,为大西军打出一片天地,他们怎么能动辄打骂?”李定国奇道。
“不仅如此,他们借口你改军队为安民军,想让你到贵阳去,夺走你的军队,抓在自己手里。”刘文秀道。
“大西军的名声,哪个川人愿意接近,我不改名怎么办?何况我孤军守重庆,好不容易打下一片地盘,何罪之有?他们想得轻松,我的士兵,只是信我才跟随我出生放死,任何人也带不走。”李定国恨恨地说道。
“他们如此倒行逆施,大哥、我还有能奇的意见,必须彻底解决掉这些人。”刘文秀把手掌横着在脖子上一抹,做出杀掉的样子。
“当初就是这个汪狗怂恿老万岁胡乱杀人,四川人丁减少过半,欠下了川人多少血债,让我们在四川几乎不能立足,如今这皇太后啊,就是一个黄毛丫头,让她来管军国大事,我大西军危矣。只是他毕竟是义父之妻,我等若背上杀母之名,于内于外都不好啊。”李定国边说边摇头道。
“这事儿啊,大哥已经考虑到了,咱们大西军要树立忠烈之人啊,大哥说,让她以思念老万岁的名义自杀吧,这样给外界以大西军团结一心的印象,还可以全咱们孝顺的名声。”刘文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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