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天颜赶紧退回了茂县,赵荣贵也放弃了涪源戍,向龙安府退去。达什巴图尔在松潘大砍大杀了三天,把松潘城值钱的值钱的东西,洗劫一空,城郭居民杀的杀抢的抢,浑然一片人间浩劫难。松潘城小,却让达什巴图尔抢到了不少东西,这让他更加渴望成都的花花世界。对达什巴图尔而言,重要的不是打不打,而是往哪儿打,从松潘向北再折向东北行,就近4百里就是绵州,从松潘向东南经茂县、灌县到成都5百里。
达什巴图尔手下的几个百户长,将抓住的松潘各个马帮反复拷问,打得死去活来好几回,刺探盆地内的最新情况,两个方向都有安民军的守将,具体兵力不知,起码得上万,马帮估计不太准,达什巴图尔估计得有两地各有上万的兵力,成都平原肥沃广大,可是战乱两三年,早已凋敝,绵州和江油虽然不如成都府的名气,正因为名气小,这几年破坏也不严重,还有一些油水可捞,要不然怎么回去娶伊勒都齐的老婆呢,达什巴图尔一脸坏笑。
三日后,达什巴图尔整军走龙安古道,再一日便拿下空空如也的涪源戍,一路上,马帮早已不见踪影,达什巴图尔通令各村寨进献牛羊吃食以示顺从,有几个寨子不听从命令的便下令攻伐。
赵荣贵早已遇上了自己的两千部众,便决定在丹云峡设伏,给达什巴图尔一个下马威。达什巴图尔虽为蒙古人,行军做事却极为小心谨慎,他早已获知这丹云峡的厉害,进入峡谷前,便命蒙古藏族士兵沿山朝廷侦察,把将松潘州已归顺的寨子头人与丹云峡头人联系,获知了赵荣贵的企图和部署。
达什巴图尔决定将计就计,命手下的一个藏族百户长带着俘获的松潘边民与马帮先进入丹云峡,作为鱼饵,将赵荣贵雕钓出来。
玛吉百户带领着几百名马帮和松潘被俘人员还一百多匹马,走了丹云峡,马帮换上藏人的衣服,马背上都驮了不少值钱的东西,达什巴图尔告诉他们,只要将东西顺利地运到绵州,不仅放了他们,还给他们一笔不菲的酬劳。即便这样,马帮人等都是小心翼翼,左顾右盼,因为这丹云峡常有劫道之人,他们形成了习惯,身后玛吉百户率领藏兵不停地催促:“快走,快走,过了这该死的峡谷找地儿歇脚。”“大人,丹云峡,人与马,不死也要吓得耙。”青川马帮的张大脚胆怯地说道。“啪!”玛吉百户狠狠地抽了张大脚一鞭子,脸上顿时冒起一条血印子,
“一个娃子,还怕什么死。”玛吉瞪着眼睛吼道。
“你,老子跟你拼啦。”张大脚拿起一根棒子,冲向玛吉跟他拼命,玛吉挥起弯刀,对着张大脚劈去。
看着张大脚惨死,这些俘虏和胁从者吓得冷汗涔涔,手执刀枪涌进了狭窄的丹云峡内,在草丛里这里打一打,那里戳一戳,提心吊胆地往前走。
藏在山崖后的越荣贵看着这一伙进入丹云峡的人,以为是不知底细的蒙藏军,嘴角泛起了轻蔑的微笑,赵长生杨子龙跃跃欲试准备开始,赵荣贵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示意大家再等一等。
俘虏和胁从者们开始胆战心惊,走了一里地,感觉什么也没有发生,渐渐地放开胆子,向峡谷深处走去。
达什巴图尔用他的千里眼,仔细看着峡谷周边的一切,他估计赵荣贵的部队,就藏在周边几个山崖的平台上,这些俘虏的娃子们再往前走一会儿,就进入了汉人的攻击范围,心里有点止不住想载歌载舞:“哥哥面前一条弯弯的河,妹妹山崖唱支甜甜的歌。”
玛吉扛着大刀,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后面的藏兵耀武扬威,催促着马帮人等快行,终于走进了龙安府军的伏击圈:“赵大人,敢问此时是否攻击?”杨子龙请求道。“不急,再等等。”赵荣贵也怕是计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马帮众人慢慢腾腾,杨子龙心如猫挠,达什巴图尔心急如焚,三支人马各样心境啊。
赵长生看见马帮人走过了一条汇入涪江的小河,这可是绝佳的伏击地形啊,但赵荣贵仍旧摇了摇头,他还是非常担心,蒙藏军的主力离此地不远。直到马帮人快离开龙安军的伏击圈子,赵荣贵这才大吼一声:“打!”
众人齐吼“打。”龙安军闪出身来,将滚木,大石等往下砸,吓得马帮众人抱头鼠窜,玛吉选了一个远离陡崖的地方,大吼:“别慌乱,给我列阵。”“列阵。”藏兵大叫,举起盾牌,开始围绕玛吉列阵,构建防御阵型。
龙安军的滚木和大石朝马帮身上砸去,成百上千的重物,从崖上飞下来,马帮根本躲不开,不少人被砸死,惨叫声四起。
“大家不要乱,列成阵型,达什巴图尔台吉会来救我们。”藏军持着藏刀,将玛吉围在中心,密切注视着崖上的龙安军。
战斗还在继续,马帮早已没有抵抗意志,到处乱跑,藏军在崖上进攻不到,赵荣贵果断下达了肉搏的命令,要防止夜长梦多啊,龙安军如猛虎下山般冲向马帮,马帮中人识得这是龙安军,便立即大叫:“赵大人,我们是各地马帮人,被蒙古人威胁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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